九組學子出線後,加上屆十人,合一百人,兩兩相鬥,決出前五十名。
依循上例,需先取一號,按號相鬥,號數的大小與持號者的實力強弱並無關係,隨即抽取。
方不器取號十九,葉開取號八十七。
十九對應八十一,八十七對應十三。
二人極有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十分慶幸沒有第一回合就自相殘殺,各自按號找準煉金台。
十座煉金台依十天幹為名,各比五組,每組兩人,五組十人,正好比完一百人。
方不器照號來到辛組煉金台,粗略掃了眼其餘九人,盡不相熟,也不在意,抱著王爺先站一旁,反正他也不是第一序列的。
台下摩肩接踵,台上蓄勢待發。
方不器朝台下一眼望去,險些看不到邊際,入學兩年四屆大考,直至今日,第五屆學宮大考他才脫離了台下觀戰者的身份,搖身一變,成了參與者。
這個中滋味很難拿言語去說,亦不為外人道也。
武道之途,若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方不器既進,此生將不再退後一步!
辛組煉金台的講師名喚王雙,學識淵博,不苟言笑,儼然是個老學究。
每組十人就位,一聲短炮炸響,學宮大考一百進五十比鬥,正式開始!
一見王雙點頭,辛組煉金台上的兩位如若被點燃了導火索的炸藥一般,瞬間同時暴起,一人出劍,一人揮刀,火力全開,打將起來。
台下觀戰人等仿若銀瓶乍破水漿迸,你一言我一語地打起嘴炮來。
“景安上屆大考位列第七十四名,他的劍法刁鑽狠辣,以奇攻正,以我觀之,晉元必不是對手。”
“你這話說得太武斷了,晉元上屆大考排名七十六,不比景安差到哪去,他的刀法大氣磅礴,景安劍走偏鋒,不能拖,久戰必敗!”
“未必,景安的劍法某種程度上來說,與晉元的刀法互為克製,從這個角度來看,誰的熟練度更高,誰勝!”
“屁話一堆,要俺看,景安這個小白臉怎能敵得過我晉兄弟的七十二路平江刀,什麼正啊奇的俺不懂,俺就知道晉兄弟贏定了!”
“晉元是你兄弟你當然說他贏定了,先別急著下斷言,現在說誰勝誰負還為時過早。”
方不器目光炯炯地看著景安與晉元的刀劍之爭,王爺頂著個王字花紋的小腦袋從主人的襯衣裏硬生生擠了出來,一對毛茸茸粉嫩嫩的小耳朵也暴露在細雨中。
耳邊傳來刀劍相擊的鏗鏘之響,始終關注著台上二人之戰的方不器倏然收回了眸光,微低頭理了理袖口,如針似線的雨水滴落在他雙肩之上,潤濕了單薄的青衫和垂過耳後的黑發,恍若未覺,唇角掀起一抹微小的弧度,不知與誰言談,似自語般道:“該我上場了。”
話音尚未落地,台上二人勝負頓分,使刀晉元以一招力劈華山險勝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