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斬!”
宋雲一聲長嘯,腳踩大地,力灌全身,握劍手腕一抬,劍尖上挑,一團熾熱的紅色火焰驀然迸現,將整個劍身都包裹起來,宛如一條遨遊九天的火龍飛衝向方不器下壓的雙掌!
同樣是家傳絕學,經宋雲之手使出來的威勢與其弟宋俊相較,簡直是天壤之別!
方不器見獵心喜,再不保留,《洞玄經》心訣牽引之下,一雙肉掌竟也化作兩道浪濤,與宋雲的火劍撞個正著!
“鏘——!”
浪濤與火焰同時消失,一道金鐵交擊之聲傳散開來,方不器與宋雲各自退開,拉遠距離,相對而站。
有道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台下,“蠻牛”張德元與握棍的黑衣青年麵上皆是一片凝重之色,宋雲和方不器的這一場對轟已有一絲武道通玄的意境,隻是修為不夠,不然,真有可能是火龍對碧海。
直至宋雲上台,方不器與其對招,這一屆學宮大考的硝煙味才真正發散出來。
“好厲害,宋雲不愧是曾和嚴發白過招的猛人,這一招‘焱斬’顯形外物,已經隱隱摸到了通玄境的門檻。”
“這個方不器更是生猛,竟然直接以掌對劍,宋雲那柄劍可是削鐵如泥,非同小可!”
“他們兩個的實力絕對有資格角逐學宮前十,三品之下,無一合之敵!”
“算上‘蠻牛’那家夥,一共三個,這三人我遇上哪一個都要頭疼,完全沒法打。”
“豈止是頭疼,真遇到了,隻有認輸的份!”
台下的議論聲絲毫影響不到台上二人的戰鬥節奏,宋雲的目光在方不器背後露出的木劍劍柄上頓了頓,問道:“你也用劍?”
方不器聳了聳肩,道:“我隻不過是裝個樣子,一共就會三招,比不得你專精劍道。”
宋雲搖頭道:“用不到三招,我們一招定勝負。”
方不器點頭道:“好,既然一招定勝負,我就無須用劍了。”
宋雲疑惑道:“為何?”
方不器腦袋微偏,努力回憶著老頭子的原話,神情認真地說道:“我所學的三式劍招威力太大,你我無仇,隻不過因我曾折了你弟的麵子,斷他一劍,沒必要弄出人命來。”
宋雲雙眼一瞪,粗且濃的雙眉漸漸擠在一起,問道:“你所指的人命,是我麼?”
方不器點了點頭,“是的。”
他自認為說的是實話,僅一招拔劍式連武道通玄實力可怕的關休都被他斬斷一袖,更何況修為二品不到的宋雲,意氣場麵之爭,沒必要涉及到生死。
但,在宋雲聽來,方不器這番話,無疑是一種潛意的嘲諷,任何一個心高氣傲之輩都無法忍受。
便是在台下觀戰的眾學子包括“蠻牛”張德元在內,亦覺方不器此言太過狂妄,有失風度。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宋雲心生怒氣,長劍一指,不次於司馬守正的三品巔峰修為登時爆發,腳下一動,身若飛虹,整個人一躍踏空,身體橫臥,一個旋轉貼近方不器,手握利劍驟然下劈!
——落塵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