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愛的宿命
第一章訂婚了,卻重生了
汽車還在不知疲倦地顛簸,而車上的人們卻早已就著這一搖一晃的節奏發出了鼾聲。少數例外的幾個人中,我們本文的女一號晴藍正嘟著小嘴,皺著兩撇淡眉靠在車窗上發呆,旁邊坐著的是跟她剛剛回家訂了婚的準老公左佑(這名兒是不是特有意思,人自己改的,說原來那名兒聽起來太土,又毫無特點。得,這新名聽著倒是真有特點,還特好記呢!)。相戀三年的兩人,彼此心裏在想什麼,對方不說能了如指掌,至少也能猜到個八九分。況且,旁邊這位大小姐此時的臉上正是她一貫生氣的表情,這可不是裝出來的,左佑最清楚不過,平時隻要晴藍小嘴撅得老高的低頭不語,準是又有啥生氣的事兒,若還沒想把原因告訴你,她就會否認,然後左佑就抓住了把柄就勢逼供:“還說沒有,嘴又撅得老高。”這時晴嵐才開始下意識的注意起自己的嘴巴來,原來真的是撅起來的,便趕緊放鬆嘴角的肌肉,裝作沒事的樣子。左佑有時這樣打趣她:“嵐嵐,我覺得別人跟你比賽打醬油肯定輸給你。”晴嵐在不在意,在一旁翻著雜誌,隨口便問道:“為什麼呀?”“因為別人隻能打兩瓶,而你能打三瓶!”片刻安靜之後,晴嵐恍然大悟,拿著雜誌一躍而起翻過沙發和眾多障礙物劈頭蓋臉而來,而此時的左佑早就顧不得暴風雨來得多麼猛烈倒是笑得肚子都痛起來了。
言歸正傳。
雖然這次左佑也看得出來晴嵐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卻不敢冒然追問生氣的原因。一是因為在車上,萬一鬧出什麼難堪那可是沒地縫鑽,隻能跳車了,他可不想死得這麼快,還是回去再死個明白死在自己家裏好些;二是他心裏明白這次訂親在禮數上是他家沒做到位,不僅彩禮沒給,該給晴嵐買的東西也都沒買幾樣,其實年輕人自己倒無所謂,多花點錢也不意味著兩人就一定能幸福,但是世俗的世界不就是這樣嗎,既然要結婚,要走形式,那就得走出個樣來,現如今晴嵐隻覺得讓父母很沒有麵子,左親右鄰的看著多寒磣,所以在他跟晴嵐的婚事上他是很虧欠她的,從始到終都虧欠。上高中那年父親就過世了,母親也沒有謀生能力,家裏沒什麼經濟來源,東家借借西家湊湊終於把大學念完了,畢業後三年的工資全用來還債和助學貸款了。相處三年,總共也沒給晴嵐買過多少像樣的東西,然後就到了該結婚的年齡了。其實還有個原因,那就是左佑以前交往過一個女朋友,獨生女,父母離異,喜歡塗塗抹抹加穿紅帶綠的,左佑那時也年輕,兩人沒一個會過日子的,沒攢下什麼錢,最後還把左佑甩了。這也是晴嵐最不能釋懷的原因。她委屈的時候,就說憑什麼你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攢錢整天吃喝玩樂,到我這看老大不小了該結婚了就讓我來跟你一起吃糠咽菜過苦日子呢,我招誰惹誰了我!左佑理虧:晴嵐跟他之前甚至連戀愛都沒談過,他是她的初戀。哪個女孩第一次戀愛不希望自己的王子能滿足一下她們小小的公主情節呢。哪家又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嫁個不說大富大貴,但起碼體麵富足衣食無憂的人家呢。他愛晴嵐。當她還是個剛畢業的小姑娘兩眼懵懂的進入這個學校工作的時候,當他見她第一眼的時候,他就知道他是要跟這個女孩共渡一生了。然而一個人的家庭背景是不能選擇的,在物質方麵他確實做不到多大的改觀,買房子和裝修已經讓他們倆傾其所有並負債好多了。想到這裏,左佑無奈的長籲一口氣,索性身體朝後一倒,任由頭部重重的摔在座背上。
晴嵐看左佑沒有上來問詢安慰的意思,覺得她家沒收一分錢就把如此安分守己賢良淑德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許給了他,旁人一看無論才貌長相家庭各方麵就知道這女方家虧大了的情況下,竟然連他一句安慰的話都換不來,氣真是不打一處來,可是當著一車人的麵又不好發作,隻好狠狠地咽了口唾沫,把不斷上湧的氣壓回到丹田之內。眼睛一閉,索性睡著算了,什麼也不要想。
一路無語。
不知過了多久,晴嵐迷迷糊糊的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喊她:“嵐嵐,快起床,今天開學第一天,上學別遲到了。”嗯?!上學?上什麼學?我都大學畢業加工作一年了,怎麼這會兒還要去上學?晴嵐很清楚的記得自己是不曾考上過什麼研究生博士生的,她的讀書生涯僅僅到大學本科便結束了。強烈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終於讓她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咦,自己不是在車上嗎,怎麼睡在床上了呢?睜開眼睛透過半掩的門一看,原來是媽媽一邊擺早飯一邊在喊她起床。不對!再一看,媽媽身後的擺設怎麼這麼熟悉而又陌生?整個的房間布置像是一張黑白的照片就這麼呈現在她的麵前。她突然想起這是她家拆遷之前的老房子裏的景象了。“不會吧!我們家老房子早就在政府的監督下拆掉了,全家不是早就搬去新蓋的樓房裏去了!”為此她還利用假日從工作地坐了幾個小時的車回家專門跑到已經完全被夷為平地滿是廢墟的舊址上去感懷了一番。房子雖是舊的,可是感情和記憶卻不能說像拆房子一樣說拆就拆掉了。畢竟那是她出生之後成長了二十年的土地啊!她使勁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沒錯,自己房間的事物也是老房子裏的樣子。她慌忙爬起來走到鏡子麵前,“媽呀!怎麼回事,我的頭發呢?”“啊,什嘛?你頭發不好好的在頭上呢嗎,又做夢了吧你。”媽媽聽到孩子大喊了一聲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了趕忙跑來,從門外探了個頭,沒發現什麼稀奇的便又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