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早飯也來不及做,沐氏就準備下地去看看。
鄰村苞穀被偷的事,讓她覺也睡不安穩,趕早就要再去地裏看一看。
清早的天霧氣蒙蒙的,路邊草葉子上還都是濕漉漉的。等沐氏到了自己地頭,褲擺上早已被草葉上的露水濕透了。
苞穀杆上棒子好好的掛著呢,讓她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想著寶兒嚷了好久要吃煮玉米棒子,就打算去地裏尋幾個長得嫩的帶回去給她煮了。
卷了褲腿子,沐氏進了地裏,沒走一截呢,就見那裏麵東倒西歪的苞穀杆子,再瞧那杆子上哪裏還有苞穀棒子。
沐氏心裏慌的一下一屁股就坐到地裏了,眼淚嘩一下止不住的往下淌。這可是她留種的地呀,整整一畝半的地好苞穀呀!
扯著一邊的苞穀杆子爬起來往前跑著看,整整一塊地,出了四邊外麵的沒動,裏麵的苞穀一根也沒剩。
“啊!哪個天殺的!我咒你祖宗!、、、”
寶兒起床後在屋前屋後喊了許久,也沒找到沐氏。心想著難道娘親一早就下地了嗎?忙拴了門往村口去。
住在村口的獨居婆子說,看到沐氏趕早就往湖邊地裏去了,寶兒這才放下心來,打算回去把早飯做了,然後再去湖邊苞穀地找沐氏。
“她嬸子,你這是咋啦?寶兒尋了你一早上。”
聽到門口李婆婆的聲音,寶兒忙的把灶口的火滅了,出門看去。
沐氏身上濕漉漉的,整個人都像虛脫了一樣。
寶兒慌得跑了過去,擔心的扶著她那虛晃晃的身子,“娘!娘!你別嚇我!”
李婆婆也從自家門口跑了過來,扶住了沐氏,“咋地啦?咋地啦?”
沐氏空洞的眸子這才稍有神采,啊地一聲喊,“苞穀沒了!被偷了!啊、、、”
李婆婆一聽也被嚇到了,“哪個天殺的?哪個天殺的幹的!”
寶兒心裏揪的緊,想安慰沐氏卻也知道這時候她說什麼都無濟於事。說什麼在她們看來都是添亂罷了,也隻好悶著聽她們說。
王氏聽到這邊動靜,站到門口來豎著耳朵聽,一聽到湖邊地裏的苞穀被偷了,嚇得趕忙往地裏跑。她家苞穀地跟沐氏的臨邊,沐氏的沒了,她家的呢?
沒一會,村裏湖邊有地的都往地裏去了,心裏既擔心有存著些僥幸。沐氏的苞穀比他們家的長得好,也許自家的苞穀沒事呢,一個個都這麼想。
不過結果卻沒能如他們願,湖邊地裏隻要是沒來得及掰的,家家地裏都被掰了。情形跟沐氏的地一樣,四邊都看著好好的,裏麵被掏了一個空。
整個村子,一早上就炸了鍋了。
如今村裏,沒了村長,大家也沒個主心骨,不知這事該怎麼辦才好。這時候,錢婆子站了出來,說是自家男人已經趕去縣裏報官了。
大夥兒一聽,總算有點安慰。雖然糧食被追回來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可若是能得到官府的一點補償也是好的呀!
村裏幾乎每家都靠著種地這點來頭活著。若是家裏地集中在湖邊的,這被偷的苞穀可是他們半年的收成啊!家裏幾口子的口糧,就這麼打了水漂,還讓人家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