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村長蘇貴就把大夥兒叫去村裏祠堂了。
寶兒起的晚,早飯也來不及吃,拿了個玉米窩頭就跑去湊熱鬧了。
蘇家村祠堂就在蘇貴家邊上,祠堂裏有個大大的院子,正對著祠堂門搭著一個戲台子。
寶兒到的時候,戲台子下邊已經圍了好多看熱鬧的了,好在她身子小,輕巧的就鑽到了最裏麵,站在上戲台子的台階邊上。
戲台子上,蘇財光著膀子跪在那裏,村長蘇貴手拿著荊條,正訓著話。
“昨晚的事,想必大夥兒都說了。是我家蘇財有錯在先,撞上了不該看的事兒,還出手傷人。今個在這裏,我就好好管管,給蘇牛大侄子賠不是。大夥兒一起做個見證!”
下麵人麵上神色各異,心裏都是唏噓不已。這老頭子可真能掰,明明是他家兒子跟人家幹見不得人的事,被蘇牛撞破。到了他嘴裏,倒變成是他兒子撞破人家的不軌事。
戲台上,蘇貴啪啪幾荊條打的蘇財齜牙咧嘴的。邊上一些平日裏愛貼附的,忙勸道,“也不全怪蘇財大侄子,打兩下就得了!”
“對呀,對呀!”
、、、、、、、
村長蘇貴又打了兩荊條,這才在大家的“勸慰”下扔了荊條子,氣哼哼的又訓斥幾句,這才從戲台子上下了來。
原本來看戲的也都三兩往出走,祠堂門口,一幫諂媚的繼續在勸慰著村長,看的寶兒隻想翻白眼。
所謂的好戲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也真是白辜負了村長挨家挨戶喊人的“誠心”!
寶兒索然無味的啃著玉米麵窩頭,兩步作三步的往家晃蕩。快到家時,正巧遇上了提水往家去的蘇草。見她上坡有些艱難,忙把窩頭咬在嘴上,上前幫了一把。
蘇草很詫異的盯她看了一會,過了坡嘴唇動了動,沒吐出一個字來,繼續往家去了。
寶兒看著那身影微微歎了口氣,真讓人心疼。
寶兒到家時,沐氏正在打包幹菜。
見她眼睛往飯桌上找,嗔道,“讓你愛湊熱鬧!沒吃飽也得幹受著。”
“娘親,你好狠心啊!不疼寶兒了嗎?”三步做兩步蹭到沐氏身邊,扯著她衣襟撒嬌。
沐氏受不了她的膠膩,輕輕把人攘開,“在灶房呢!再不吃,我可就要刷掉了!”
寶兒歡快的跳起,親了沐氏一口,跑去灶房找吃的去了。
“這孩子!越來越會哄人了!”
蘇簡趁著吃完早飯的功夫,把院子裏的兩個大水缸都挑滿了水。完事之後,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衫,帶上幹菜還有一瓶香油,去看望陳先生。
陳先生住在留村,離蘇家村走山路的話得一個半鍾頭。蘇簡裝好東西,就跟李季一起出發了。
立了秋的天依舊熱的燥人。正做著針線活的沐氏,臉上依舊冒了一層汗,不一會就順著脖頸往下流,讓她難受的抖了抖衣裳。
眼看著晌午了,簡哥兒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院子裏,雞像丟了魂的亂叫。
“寶兒、、、”
“哎!”躲在雞棚薅雞毛的某人兒,忙把雞毛塞到屋簷下的罐子裏,滿頭大汗的進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