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員外收到張夫人的眼色,清了清嗓子。
“那個……嬰兒啊?你看都這個時辰了,對方要是有心,早就上門來了。要不……你再考慮一下?”張員外看著歡天喜地的張嬰,又有些於心不忍。
張嬰一聽這話,拂去張夫人的手,冷著臉。
“我以為我說得很清楚了,爹娘要再這樣,那我隻能一死了。”說罷拔下頭上的玉髻,快狠準地紮進脖子。
很快血就流了下來。
可把張員外和張夫人嚇個半死,張夫人率先反應過來,握住她的手。
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你這孩子,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你有事了我還怎麼活呀?”
“你們都別過來,我今日要麼死,要麼嫁!”張嬰早就想好了,她決定的事情,誰也無法更改。
除非……
除非那人不來娶她!
要不然張家的臉麵,遲早會被她拖累。
她這也是為了幾位兄長她,她幾個兄長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然後至今都沒有一個人娶親。
原本議好的親事,在一聽說家裏有她這麼個妹妹之後,都著急著把親事給退了。
兄長們都說不著急,但她不能不介意。
“好好好!你說什麼都好,隻要你把簪子放下。”張員外也被嚇得夠嗆。
也不知道這個女兒隨了誰的性子?平日裏脾氣暴躁可以說是他們給寵出來的,但性子又特別的剛烈。
誰都拿她沒辦法。
聽了張員外的話,張嬰這才把簪子拿下來,張夫人趕緊把那簪子一把奪了過來。
“來了呐~快給小姐止血。”
一陣手忙腳亂,就已經快到午時。
張府裏頭人頭攢動,府外頭看熱鬧的也不少。
都伸長了脖子,想看看娶親的隊伍有沒有來,過了午時,也不見人影。
“老爺,你說那人是個什麼意思?”張夫人一臉的愁容,坐著的張員外與張嬰臉色都不好看。
“會不會是人家壓根就是兒戲,沒打算娶我們家的嬰兒?”
張嬰的長相確實不是那麼好看,可既然參加了比武招親,又拔了頭籌,怎麼著也得露個臉吧?
唯一的可能,就是對方根本就是存心要他們張府出糗。
現在布置也布置了,連嫁妝都備好了,新娘子也打扮好了。
可新郎卻遲遲不見影子。
這什麼意思,張夫人哪裏還不知道?
這回怕是張家被人耍了一道了!
“他敢?”張員外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他怎麼會允許別人這麼戲弄張家?
他第一個不會放過。
話雖如此,張員外心裏也是沒底的,都過了午時了。
按理說一大早都來迎娶了!
他轉頭看向張嬰。
“嬰兒啊!那人到底怎麼說的?”
張嬰心裏比任何人都要著急,她原本就是想借自己出嫁的事,為張家在京城扳回點麵子,能讓兄長們都娶上親事。
要是她沒嫁成,那她不如死了算了,免得拖累了張家,拖累了兄長們。
她心裏已經暗暗打定了主意!
於是她將那天麵具男子的話,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張員外。
張員外聽了,直斥她太過草率,隻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把那信物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