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的馬車駛出宮門外,帷帳內白衫俊氣男子眯著眼睛靠在軟塌,身側一綠衫嬌麗女子怔怔看著那妖孽般俊美的側臉,小唇抿抿。
“嗖——”
輕微細響的箭刃穿破疾風的聲音!
“低頭!”
俊氣男子扯了一把綠衫女子,那女子猛地跌靠進男子懷裏,心裏猛地一陣暖流激蕩。
此時一柄長箭已沒入綠衫女子先前靠著的軟塌背上。
“殿下小心!”
馬車外傳來一聲急促的男音呼喊,緊接著就是不斷的低語:“兩側民房上大概有幾十人、人群裏也有!”
離帝宮緊緊半條街的天子腳下,尊貴的皇子殿下的車架竟然在青天白日有人刺殺!
俊目低垂著,睫毛亂顫,寬袖上繡著或半開或全開的蘭花一陣飄逸,綠衫女子被推出懷裏,他沉聲道:“不用理,直接回府。”
沉穩的音色裏卻帶著一絲的顫音。
綠衫女子拔下那箭,垂頭道:“她出手了,必定是要堅決下殺手……”
“本王等著便是,這麼幾年,本王的心都、碎了,又何懼她再來這殺招。”
男子艱澀開口,胸口處酸痛漲的快要爆裂,修長大手不由覆上那胸口。阿薑、你何至如此!
緊接著寒鐵的玄箭不斷襲來,道路上的百姓突見如此,驚呼裏躲避開來,本來熱鬧熙熙的大街上很快廖無幾人。
“快護著馬車!”
架著馬車的憨厚漢子大呼著,兩側護衛早機警的持著刀去截下那不斷流箭。
“殿下、別出去……”
綠衫女子驚呼著,眼前一閃,那白衫男子已經閃出馬車外。
姬佑躍上一匹俊馬,躲避開那流箭,好看的眉頭一皺,朗聲大呼:“你們主子在哪裏?想要擊殺本王,還輪不到你們來動手!”
猛地箭雨停下,半晌那民房之上閃出一蒙麵人影大呼:“誠王殿下此時想見我們主子不怕遲了嗎?”
姬佑大怒:“本王何時想見她還要旁人來指教!她既是想殺本王,本王此刻就去受死!”
那蒙麵人影被這話猛地一怔,稍頓、才遲疑道:“斷情崖。”
說罷就閃身而去。
“殿下,不能去!”
綠衫女子與那憨厚護衛大呼著,卻阻撓不得,紛紛棄下馬車,躍上馬匹追隨而去。
初秋的天地裏一片空茫、萬物枯敗凋零,唯有斷情崖上層林盡染楓葉似火,秋風瑟瑟如火楓葉更似是燎原般的簌簌響動。
在最頂處、在楓葉盡頭,懸崖疾風裏立著一襲異常瘦弱的紅衣背影,紅衣被風吹得獵獵飄展,那身材也更顯得瘦如骨,更幾近要被那疾風吹墜懸崖。
“阿薑既是要操刀對我,又何必如此費事。”
身後一月白衣衫男子黝黑瞳孔緊緊注視那襲紅衣、沉聲說著,疾風裏隱隱翻露出繡金邊或半開或全開妖豔蘭花。
“誠王府門檻甚高,太保的請帖也隻能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低啞迷離依舊如從前一般嫋嫋漂至男子耳畔,那紅衣卻未回頭,低著頭似乎沉醉在俯瞰群山峻嶺裏。
“我們非得走到、如今的地步?”
男子緊閉雙目,睫毛亂顫,艱澀開口。
“難道我們還有其他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