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著雨的小巷裏,一位撐著油紙傘的紅衣女子慢悠悠的行走著,她鮮豔的繡花鞋每踏出一步,青瓦上滴落而下的雨滴顏色便會變紅一絲。撐著傘的女子踱著步在這條下著雨的小巷來回走著,不知疲倦,直到青瓦上低落的雨滴變成妖豔的紅色,恍若鮮血一般詭異。如此漫長的時間裏,女子的油紙傘被雨水淋濕衝破,血一般的雨水滴落在女子紅色的衣服上,就在小巷裏,被雨水淋到的女子的身體開始融化,最終化作地上的一灘血水,唯獨留下兩顆眼珠和一團黑色的頭發。
“呼呼!”林正直喘著粗氣,大汗淋漓的醒了過來。空蕩蕩的房間內,時鍾的滴答聲顯得格外明顯,一抹銀色的月光透過朱紅色的窗簾照在床邊的模型玩具車上,金屬質感噴漆閃爍著耀眼的光。
林正直撇了一眼時鍾,忍不住罵道:“又是兩點半這個時間點醒過來,接連一個月都是這樣,到底是要我起來做什麼啊?起來上廁所嗎?”
既然睡不著了,林正直也便索性起身下了床,穿上外套推開房門,發現客廳雖然沒有開燈,但是電視機的屏幕卻亮著,稍稍走進一瞧,卻發現一個中年男人正一絲不掛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而仔細一瞧,這才發覺電視上竟然是在播放一些日本的動作片,一名帶著眼鏡拿著皮鞭的女人此刻正在用皮鞭鞭打著一位蒙著眼睛跪著的禿頭男人。
林正直蔑視的撇了一眼沙發上躺著的男人,用極度低沉的聲音說道:“老爸,還不睡覺嗎?大半夜還在看這種東西?”
一絲不掛的林爸倒也坦然,似乎也早已見怪不怪了,朝著林正直揮了揮手說道:“小屁孩懂什麼,這種節目就是要大半夜起來看才有感覺。你怎麼老是這個點起來上廁所呢?該不會你也想要來一起看嗎?”
“一起看個屁啊!我是做噩夢了,我才懶得看你這些變態錄像帶呢!”林正直不耐煩的回道,頭也不回的朝著廁所走去。
“變態?就說你這些小屁孩根本就不懂真正的藝術,沒有靈性的小屁孩上完廁所就快滾去睡覺,你汙穢的靈魂都快玷汙我這個神聖的藝術了。”林爸猛然起身,用手指著廁所的方向憤然說道。
“哇!老爸你怎麼又拉屎不衝水,都結成一塊了!這也是你的藝術嗎?”林正直的聲音突然從廁所傳了過來。
林爸臉上有點僵硬,回過身繼續看電視,幽幽的說了句:“水是無辜的……”
廁所的方向傳來了林正直小跑的腳步聲,林正直憋著氣,朝著林爸說道:“我也是無辜的好不好!”
說完,跑進了自己的房間裏。
客廳內突然傳來了林爸的憤怒的喊聲:“臭小子竟然也沒有衝水,還不關廁所門,是想熏死我啊?”
第二天一早,待到林正直推開房門走出去的時候,這才發現客廳內收拾的幹幹淨淨,平日裏林爸隨手亂丟的襪子和啤酒瓶都消失不見了。林爸此刻穿著一件黃色的睡衣,正彎著腰在拖地。而光是看到林爸如此奇怪的舉動,林正直一下子便明白了原因,急忙挺胸抬頭,慢悠悠的朝著客廳沙發的方向走去。
一名穿著黑色正裝,帶著黑框眼鏡的短發女人正坐在沙發上看書,女人坐得非常端正,給人一股強烈的距離感。
“媽,你回來了啊!”林正直有些僵硬的坐在女人的身旁,直挺著腰,似乎很不自在。
“嗯,今天早上剛回來,我出差的這幾天,你們爺倆有好好吃飯嗎?”林媽發覺林正直坐在身旁,急忙將書合上,側過身子與林正直麵對麵問道。
“嗯嗯,有好好吃飯呢!”林正直點著頭說道,但是腦中卻一直閃過泡麵和沙琪瑪,還有老爸夜裏光著身子躺在沙發看電視的情景。
“嗯嗯,那就好!孩子他爹,先過來這邊一下,你不是有事情要宣布嗎?”林媽摘下眼鏡,將眼鏡放在手中用黃色絲巾擦拭著,翹起二郎腿,被黑色絲襪包裹著的玉腿在輕輕搖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