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回廚房的途中狠狠罵了兩個服務員,小姑娘都表示很無辜很委屈。看著這情形我這把偷完就得開溜了,要不然遲早會被發現。我再次附身進入了一個包子,卻發現這包子似乎比前麵那幾個沉多了,大概是因為我短時間內附身太多次的緣故,再加上又是白天,自己的靈力下降的厲害,沒辦法,傻強還在外麵等著我。我把包子的褶子當牙咬,貼著牆角從餐桌下麵往外溜,結果在靠近門的桌子邊上一個應該是小學生的男孩正在欣賞著自己的新鞋子,一眼就看到了我,抬頭就對他媽媽說:“媽媽,包子在跑!”
他媽媽顯然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唯物主義者,一巴掌扇到男孩的後腦勺上,罵道:“趕緊吃,吃完了還要上補習班!叫你不要一天在家玩那什麼聯盟,玩花眼了吧!”
“打得好,這種熊孩子小學生還玩xx聯盟(沒聽清),都是坑逼!最好把家裏電腦也拆了!”我聽到一旁桌上一個滿臉倦容熊貓眼的小青年輕聲嘀咕著。
“哼!我壓縮(大概是這個音)可厲害了!”小孩不滿的白了青年一眼,青年則切了一聲,衝小孩比了個中指。
我要感謝那什麼聯盟那什麼壓縮挑起的爭端!我正好能趁機溜出去了!剛要拔腿就跑(不要再問我包子怎麼會有腿!被我附身了的就有!),這倒黴孩子好死不死的又看著我了,他媽媽也感覺到了異樣,低下頭來看,嚇得我收緊褶子一動不動,就差屏住呼吸了(然而我並沒有呼吸)。
“一個髒包子有什麼好看的!”熊媽媽又將頭收了回去,拿起桌上的一個包子塞到熊孩子嘴裏便自顧自地喝豆腐腦去了。
熊孩子一邊嚼著包子一邊看著我,晃著腳像是在跟我炫耀他的新鞋似的。這下我的暴脾氣上來了,趁著店裏的嘈雜把褶子張得像個血盆大口似的衝著熊孩子來了一句:“小b崽子看你妹啊!再看我我就把你吃掉!”
熊孩子嚇得從板凳上摔了下去,大哭起來,他媽媽趕緊哄他。我趁機開足馬力往外狂奔,就聽見身後那個小青年喃喃地說:“嘿!這包子真tm會跑哎!我以後再也不上夜機了!”
當傻強終於打著滿足的飽嗝兒坐在了馬路牙子上,我也累得說不出一句話。早飯是解決了,可晚飯呢?還有衣服呢?睡覺總得弄一條被子吧?我費勁的回到了塑料袋上,傻強捏著我剛準備回下水道,卻被一個人拉住了。我嚇了一跳,還以為東窗事發包子店老板來捉拿我們了,隻見一個包子遞到了傻強的麵前,再一看那人,正是剛才的那個環衛老大爺。老大爺不由分說地拿過傻強手中的我,把包子裝了進去又塞進傻強懷裏,歎了一口氣,又從三輪車上掛著的布兜裏拿出一頂舊**帽戴到傻強頭上,說:“孩子,天冷了,別著涼了!”
傻強手裏捧著我,我裝著包子,一人一鬼像被凍僵了似的看著那個蹬著三輪遠去的佝僂著的橙色背影半天回不過神來。傻強最先反應過來,衝著已經看不見的老大爺鞠了個躬,也不知道這傻子哪兒學的。好吧,今天的晚飯也解決了!
環衛老大爺送傻強的帽子成了傻強帶我出去的載體,那個“小台門”的塑料袋卻沒有丟掉,因為我和傻強兩個孤獨的家夥似乎都能感覺到那上麵的一絲餘溫,不是來自包子的,而是人性的溫暖。傻強也知道了我幫他弄吃的很費力,飯量減小了許多,像個減肥的小姑娘,讓我很是心疼,同時也埋怨自己做人不行做鬼也不靈,二十多年匆匆荒廢,道行淺的混口吃喝都這麼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