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愛莫能助的情傷(2 / 3)

大概這樣過了別扭的三年,淼說他想出門,爸媽說你去吧,這地方天空太小了,你去外麵看看吧。但畢竟自閉太久,人太單純,淼真的隻是出去看看,雖然他想掙錢,但肯定不容易。唯一好的一點是雨發現他慢慢變開朗了,時常會給雨打電話,關心她。後來雨知道哥哥在叛逆的高中時代,是因為感情受挫才會放棄學業的。她從沒跟爸媽講過這些事,講了也沒意思,爸媽認定是淼是自毀前程,憑著他的聰明,不至於進不了大學的門,假如他能順利地完成學業,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迷糊。可兒女的有些事,父母是不會明白的。

雨的求學路跟哥哥有那麼一點相似,可雨沒有受過感情的苦,既沒有傷害過別人,也沒有受到過任何傷害。青春年少的心偶爾漾起漣漪,但感情豐富而內斂的她顯得文靜起來。雨像看風景一般,覺得有些人有些層麵有那麼一點特質,很單純的喜歡,覺得很多人都對她很好,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人家對她好,她肯定對人家好,雖然外向,但還算冷靜,沒有遇到過什麼煩心的事情,就算偶爾煩,寫寫畫畫玩玩,也很快就轉過來了。而且雨本來就比淼開朗的多,所以雨的情感記憶裏沒有什麼遺憾和痛苦失意。淼已經受過傷了,一直都不如意,再遭逢一次打擊,真的已經很脆弱了。能為他做什麼呢?雨總為淼擔心。

雨不習慣把所有的事情往心裏埋藏,她習慣性的找人傾訴,排解壓抑。莫菲是雨的好朋友,一直願意和雨分享喜怒哀樂。她認識淼,了解淼。

看了淼的日誌,莫菲覺得淼是善良的。用情太深,受傷太重,還是沒有去恨,這一點是很難的。雨說,現在淼願意跟她談,大概說出來會好受一點,但並不全講。雨喜歡跟莫菲談哥哥淼,因為莫菲是一個耐心的傾聽者。所以,莫菲知道很多關於淼的事情。

雨說淼今年過年沒有回家,跟朋友一起過的年。他曾經跟爸媽提過他的女朋友,但過年前一天,媽媽問他為什麼還沒回來,他跟他女朋友怎樣?他隻說一言難盡,過年了,算了,不要再提。雨偶爾聽人說起大概是因為他沒有錢,被女朋友甩了。可是雨覺得如果那個不認識的姐姐真的是和金錢談戀愛的人,這種感情也難以維係。

開學回校後,雨給淼打電話,問他緩過來了沒有。他說沒有,雨把她聽說的那些話告訴他,淼說那是純粹瞎說,他從來不曾跟那些人說起這些事,他們怎麼可能知道,又說像他這種性格的人,一般也不會輕易去認可一個人,他會看上的人也肯定不是把錢放在第一位的。雨說如果是這樣,那還值得傷心,要不然你早就該放下了,那你就慢慢調節吧,轉移一下注意力大概會好一點。淼說是,他現在很認真的看書學習,寫讀書心得,他有規劃的生活,隻是暫時走不出來。

“我能說什麼?跟他說天涯何處無芳草?這話誰不懂,問題是即便我站在他的角度替他想,還是不能徹底理解他的傷痛,提起來的不一定放得下。春城無處不飛花,**你知道嗎?安慰人的話說多了也不想聽了。”雨說,一臉無奈地看著莫菲。

莫菲心裏酸酸的,說不出什麼感覺。

“我哪裏知道容易自卑抑鬱的他會這麼心酸。爸爸給我打電話有時會談及他,問我知不知道哥哥的感情動向之類的,我說我不知道,也從來不會問,爸爸說我應該問問,都這麼大了,還這麼幼稚,哥哥也應該考慮這些事情了。我說他自己的事自己會處理,我怎麼問?跟同學打電話我都從來不會問她們有沒有男朋友之類的,她們問我的時候我要麼說你們急什麼急呀,關心我都關心到這份上了,我一個人好好的呢。要麼我直接問她們的歸屬,說你們不要有異性沒人性,盡管幾年沒見,我還是一直都認識你們的。就那樣,我覺得要我去問別人的感情問題,那我就跟大媽一樣。我開不了口。”雨情緒有些激動。

莫菲一直聽著,終於說了一句話:“就算現在你哥哥感情受傷,也不能怪那個姐姐吧,如果她自己覺得兩個人在一起不會有幸福,那她的選擇也有可能是對的,早點結束也挺好。淼也應該會走出感情的陰霾,隻是他需要時間。”

雨說,她了解哥哥。在人們的意識裏,80後的人多數都是獨生子女,在家裏眾星捧月。但事實上,成長在農村的孩子,80後多數不是獨生子女。雨有哥哥,還有妹妹和弟弟。雨和妹妹上大學,弟弟也將進入大學。對於一個農村家庭來說負擔可想而知。

還未涉世的雨覺得,淼在外麵闖蕩的日子不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