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達索羅被駁得啞口無言,惱羞成怒之下隻得對菩提生冷冷道:“本師恰好也會一點古教神通,正好與佛門高僧印證切磋,看看大師是否真如這小子所說那般神奇。”菩提生淡淡一笑:“貧僧也正有此意,上師若能以古教修為力壓我佛門無上神通,貧僧從此便不再踏入沃羅西半步。”

二人說得輕描淡寫,但大殿中的氣氛卻驟然緊張起來。幾個大臣紛紛後退,顯然對這黑教上師充滿了本能的敬畏,而對敢於挑戰黑教第一上師的外來和尚,則充滿了莫名的好奇。

摩達索羅臉上突然泛起一絲陰鬱的冷笑:“佛門神通?本師雖沒有見過,不過我座下大弟子末羯羅倒是有幸見識過。他還很讚賞無塵禪師的佛門心宗修為,所以特將無塵禪師的皮剝下製成法鼓,還取了他一條腿骨做成骨笛,並將這些法器都獻給了我這個師父。就不知這兩件蘊含有無塵禪師無上修為的法器,與大師的佛門神通相比又是如何?”說著他從黑袍下悠然拿出一件白森森的細長之物。眾人定睛一看,竟是一段同類的大腿骨,腿骨兩端的骨節已經鋸去,隻剩下一段尺餘長的骨管,其上整整齊齊刻有七個比指頭略小的指孔,其中一個孔上留有半透明的骨膜,駭然就是一支用大腿骨做成的笛子。任天翔一見之下終於明白在昆侖雪峰之時,巴紮老爹為何如此懼怕那陰森詭異的笛音,原來那是對黑教中人,尤其是對他原來的主人末羯羅本能的恐懼。

菩提生雖一生都在苦修無嗔無喜的佛門禪境,但見到黑教中人竟用佛門高僧的腿骨做成骨笛,尤其對方還如此洋洋自得。明知摩達索羅正是要激怒自己,以便有機可乘,他還是憤然道:“善哉善哉,無塵禪師所受之酷刑,佛爺會在你身上加倍討還!”摩達索羅哈哈大笑:“佛門弟子不是一向以慈悲為懷麼?就算是對魔,不也允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麼?大師不過是死了個修為淺薄的同門,就忍不住要挾嫌報複,莫非佛門宣稱的慈悲,都是騙人的鬼話?”

菩提生肅然道:“釋尊欲度盡天下之人,這是大慈,但他也知道這世上總有那麼些冥頑不化之輩,永遠也不可能逃過地獄與輪回,他的宏願永遠都無法完成,因此而大悲。所以釋尊在大慈大悲的同時不忘告誡弟子,除魔衛道也是佛門弟子的本分。”“原來這就是佛門弟子的慈悲,本師算是明白了。”摩達索羅輕撫著手中的骨笛淡淡道,“無塵禪師的皮囊和骸骨做成的法器是一套,就不知大師可敢一並試試?”

“有何不敢?”菩提生話音剛落,任天翔就暗叫糟糕。摩達索羅嘴邊泛起一絲得意的冷笑,對一旁四個黑教弟子點了點頭,四人立刻掏出一麵人皮小鼓,站住四個方位,將菩提生圍在了大殿中央。他顯然是看不出菩提生修為深淺,所以要先以四個弟子出手相試,必要時甚至不惜與弟子聯手,力求萬無一失。

任天翔雖十分擔心,菩提生卻是凜然不懼,緩緩在大殿中央盤膝坐下,手捏密宗手印瞑目不語,靜等四個黑教弟子出手。這一下大出眾人預料,四個黑教弟子不禁望向摩達索羅,見師尊在微微頷首,四人立刻敲響了震魂鼓,緩緩向菩提生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