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0章(2 / 3)

蜜月結束後,她決定步行去探望玄雲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不是想玄雲子了,隻是想讓某人累點……

結果是走了一天的路,累得要死不活的她還要被精力依舊異常充沛的某人壓著吃。以至於次日見到玄雲子的時候,對方以為她身患重病……

將邪教牌邪教徹底洗白重新建立幫派的玄雲子給幫派取了一個聽起來或許很有詩意,但細聽一番卻覺得道教不像道教、佛教不像佛教的教名:玄青末教。

玄雲子甚至懶得改自己的名字,這點倒是同釋空如出一轍。

以前讀書的時候,常有人這樣形容駱可可:書讀多了就會變傻,比如某年級某班的那個名字聽起來很歐羅巴,其實本人就是個蘿卜妞的誰誰誰。

那個誰誰誰指的是駱可可。

現在,駱可可卻想說,萬事萬物都是相通的,學道學佛學太多了,人也會變傻。

比如說玄雲子,還有那教名。

寒暄過後,駱可可同卓昔一道在玄青末教裏逛逛,瞎走了一會兒,她看見一所破舊的小房屋。這裏她是認識的。上次同釋空、林子予一道從獄中逃走時,曾路過這裏。

“聽其他人說,這是廖不屈的居所。”玄雲子介紹道。

駱可可靜默了一會。原來,牢房和這裏是相通的,釋空曾說木依打算色誘他,看來,色誘不成,林子予就將自己丟入大牢同釋空做朋友,估計打算曲線救國讓釋空歸順。後來他與釋空的逃亡,不過也是一場遊戲。

正欲離開,駱可可注意到牆角有不太起眼的磚塊,上麵刻著一座正在坍塌的橋,橋上寫著兩個大字——共振。

駱可可腦中立即跳出一句話:這男人又開始發瘋了……

可再一想,又覺得這兩個字中似乎隱藏著什麼,共振嘛,以前廖不屈假裝成林子予的時候她做過一次。

難道,這其實是留給她的?

掂量了一下磚塊,似乎有些重量。

駱可可讓卓昔輕輕砸開磚塊,裏麵是一封信。

“見信好。

從一開始,我就是林子予。”

駱可可渾身一顫。拿著信紙的手有些發抖。她有些不敢看,卻又強迫自己必須看下去。

“在同你相遇之前很久很久,甚至在遇見木依之前,我就已經是林子予。

可很久以前,我卻是廖不屈。

我已不記得最開始的時候是在什麼時候。誕生的時候我腦中隻剩林梓和江宇兒的名字。但那時,我甚至不知道那是我父母的名字。

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人稱呼我為‘教主’。我一點點嚐試,慢慢明白我的身體裏似乎生存著另一個人。

那個人,叫做廖不屈。

是一個不快樂的人。

我也厭惡那個男人,厭惡他因那個叫做江宇兒的女人產生的痛苦。那樣的痛苦在我看來很可笑,但是我卻不會擁有。

我開始想要廖不屈消失。

消失的前提是必須讓他絕望。而讓他絕望,實在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隻要不斷激怒江宇兒,逼著她折磨廖不屈就行了。

慢慢地,我獨占了這具身體。

但我畢竟不是真的廖不屈,我不知道真正的他是何模樣,小的改變容易引起揣測,大的變化容易讓人驚異,卻不會讓人胡思亂想。

所以我成了廖不屈,一個古怪的,愛各種繡花衣裳的怪男人。就這樣輕易地混了過去。

但痛苦卻還在後麵。

我知曉廖不屈做的事,不論他的初衷是什麼,我佩服他的能力,還有殘忍。

可我呢?我享受著廖不屈的一切,屈辱地享受著。我開始不安,我決定做點什麼,或者毀滅些什麼。

在那個時候,我遇見了木依,我答應她那件奇怪的事,決定將一切攪得天翻地覆。

再後來,我遇見了你。

你嘴裏說的是我全然不知的事情,我想再接近你,卻又擔心你認出我來,那夜,我知道你躲藏在那裏,也在那個時候,我裝出了兩個人的聲音。

我想試著接近你。

你果真沒有懷疑我。

我喜歡看你生氣瞪眼的樣子。

我開始用兩個身份同你接觸,也漸漸知曉你或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你才懂得那麼多我不知道的東西。我想要一直裝下去,但我的一些口頭禪讓你發現了真相。我決定換個方法。

於是我在你麵前裝作兩個人。

奇怪的是,你竟然不覺得特別奇怪。

看來,你一定知道些什麼。

所以我收買了熊妞,你給卓昔說的話熊妞都知道。她如實轉告給我,我才明白我的病症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