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依然沉著臉,沒說話。“哦,聽說王叔都快為人父了,早知,侄兒不該讓王叔去北州,應該多多陪陪心兒嫂嫂”,起先說話的男子故作一臉打趣的說道,似乎想讓氣氛變好些。
雪好不容易停下來,卻又是一場很大的風襲來。院中鋪蓋著厚厚的白雪,屋簷上還結著一串串的冰塊。這雪真大,真冷。但牆角的梅花卻傲然開著,星星點點的紅和零零落落的白相映,倒也相配。
“小姐這次倒病得厲害,可如何是好,唉”,一留著羊胡的老者,望著躺在床上仍處於昏迷狀態的女子,那容顏甚是慘白,淺淺的呼吸,神態嫻靜。“蕭公子,你都兩夜未合眼,這兒就交給老奴吧”
“德平叔,沒事”蕭雲神情依然一副漠然,淡淡的說著。
這時,一男仆端著熱乎乎的飯菜走了進來,彎著腰緩緩恭敬的說道“蕭公子,這大雪天的,先吃點東西,暖暖身子”
德平也附和著擔心的說道“蕭公子,你就吃點東西,如果你再生病,那誰來照顧小姐”,德平說著,忙端起一碗熱粥遞在蕭雲的眼前。
蕭雲搖搖頭,依然淡淡的說著“不用了”可他的眼神裏盡是不舍擔心,滿是濃濃的愛意。
“那小永你先把飯菜放在這,再去生個炭爐拿來”德平吩咐著,又是搖頭歎氣的。望了望幾眼躺在床上的女子,又是邊歎氣邊離開房間,小聲的嘀咕著說“真難為小姐了,以後就這麼的孤苦無依了,不過倒好,這蕭家公子倒是對小姐一片真心”
旁邊的小永又接話說道“小的聽說蕭公子之前是這南郡縣的捕快,好像為了救小姐,身負重傷,差點丟了性命”
德平語重心長的歎著說“你去看看小蘇把藥熬好沒有,如果再不見效,就另請大夫再來瞧瞧小姐的病情”
小永點頭應聲,忙離開。
雪雖停了,但起著一陣陣寒風,拂麵而來,寒冷刺骨。
“芮汐,你倒快點醒來”
“我不喜歡你這弱不禁風,病怏怏的樣子,我還是喜歡之前一副神氣的模樣,芮汐,你快點醒來吧”
迷迷糊糊地,感覺夢裏一直有人在喚我,而且怎麼是稱我‘芮汐’,‘芮汐’?我不是,我是來自現代的張靜,再也平凡不過的上班族,怎麼會是什麼小姐啊,我想給他們解釋,但是,眼皮似乎很沉重,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我這倒是怎麼了,像被鎖去了魂,身不由己,無法動彈。
陰沉的天氣,刮著冷颼颼的寒風,肆虐的卷來,吹落掛在樹枝上的積雪。這裏的冬天似乎很冷。
天也漸漸的暗了下來,夜已來臨。
這座城,看上去空蕩蕩的,古老的一切建築,仿佛經曆過太多的滄桑,留下來了陳舊的痕跡。
趕路的那隊人馬在縣裏的衙門,停了下來。風中早就站著一行人,個個身子立得筆直。
“恭迎太子,王爺”一陣齊刷刷響亮的聲音頓時響起在夜裏。
隻見趙梓桓點了一下頭,抬眼望了望縣衙的大門,隨後,一甩披風,霸氣十足的走進去。一旁的趙頊,歎道“這天氣還真冷,明日還得好好計劃安排一下”
北州縣令,王馳騁,年齡約四十出頭,幹幹淨淨的,臉上盡是憔悴疲憊的倦容。畢恭畢敬的彎著腰,等趙頊他們走了進去,才隨尾跟了上去。
“現情況如何”趙梓桓呷了一口茶,淡淡的說著。
“回王爺的話,目前百姓的衣食住行還能堅持,隻是這場雪災倒也苦了老百姓,怕是”王馳騁如實的回答著,隻是仍彎著腰,卻用很嚴峻的眼神望著趙梓桓。
“這樣吧,把馬車上的那些賑災物品再一一清點,做好分配,明日再去暗訪老百姓的情況”趙頊不經不慢的說著,又看向趙梓桓,用眼示意了一下。
趙梓桓點點頭,一臉的漠然,眼神到是如鷹般的銳利,這一切好像變了。
“下官感謝太子和王爺千辛萬苦的趕來看望北州的老百姓,晚膳已經準備好,請太子、王爺移步去用膳”
到了一看,桌上隻擺放著四個小菜,趙頊一臉的驚訝,本是不滿的表情隨即又消失了,倒一臉笑意。趙梓桓也是,輕聲的笑了一下,然後用銳利的眼神再次掃視了一遍屋子。
屋子裝飾簡單,可以說有點破舊。王馳騁拱手,似嚴肅的說道“請太子王爺恕罪,下官府裏隻有這些”
趙梓桓像是輕蔑的笑了一下,說道“也難為縣令了,還一片盛情,替我們準備了這麼豐盛的晚膳”
話音一落,王馳騁像是嚇住了,但表情卻也堅定。本想進行解釋,卻又被趙梓桓搶話說道“行了,縣令,本王可沒怪你的意思”此時趙梓桓一臉輕鬆,似乎有些許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