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丐幫的總舵在洞庭湖的君山丐島。那是個有好山好水,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每日清晨伴著漁翁高亢嘹亮的稍歌,陽光撕開夜幕,將洞庭湖照亮,湖水清澈可人,清晰可見湖底那隨著水波舒展著柔軟腰肢的水草。偶爾有幾隻魚鷹打破水麵的平靜,破水而出。湖邊半人多高的蘆葦蕩隨風招展,舞姿曼妙。今年杏子林的花期依舊熱鬧非凡,花瓣明明也就隻有小小那麼一片,卻浩浩蕩蕩將整個山頭都染成了嫣紅,惹眼的很。
龍首集市的半碗酒家早已炊煙嫋嫋,大老早就有客人上門,坐在大堂中喝著清茶等著期待已久的佳肴上桌。集市上也陸續有商販擺攤叫賣。
竹林間拳掌氣勁的破空聲此起彼伏,林間早已滿是早起晨練的丐幫弟子。
“尹師兄尹師兄,你有看到我師父麼?”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子從林間穿出,衝到道路上攔住一個年紀相仿的男孩子。兩人皆穿著深茶色的寬腿褲,男孩光著膀子帶著條褐色的寬圍巾,雖還是個孩子但身子仍看得出很是結實;女孩穿著短短的小褂露出一截白白的小蠻腰。兩人帶著短棍和一隻酒壇子,儼然是丐幫弟子的常規裝束。
“剛剛好像看著他帶著那個萬花姐姐往幫主那去了。”
“謝謝師兄。”女孩小心捧著懷裏的東西,幾個急步提氣一躍便高高衝入空中。
“喂!小語你去哪!晨練還沒結束呢!一會馬長老要來檢查功課的!”男孩大叫道。
“我去去就回。”被喚作小語的女孩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就方才那一會功夫,她早已踏著林間青葉迅速遠遁。男孩看著女孩消失方向,久久才收回目光,撇了撇嘴,向練功地跑去,他遲到太久了,今天是陸師姐督查,要是被她發現……男孩輕輕打了個顫,腳下步子不由又快了幾分。
……
小小的身影略過竹林,啪地一聲,腳在竹葉麵上一踏,伴著唰唰的風聲,小小的身子已然高高飛至半空中,一個鷹式身形再度驟然拔高,然後向君山總舵上的那棵繁花似錦的巨大桃樹滑翔而去,再看,那小小的身影已然穩穩地落在樹的枝椏上,儼然是方才山腳林間那被喚作小語的女孩子。小語跳下枝椏,踩上房簷小心翼翼地往裏邊走了過去,盯著前方駐守在門前的兩個女孩,心裏打了個計量,跳了出去,“兩位師姐好!”
“這不是小語麼,現在不是晨練的時間麼,怎麼跑這來了,不怕馬長老罰你?我聽說今天是陸師姐督查呢。”其中一個女孩笑笑道
“我的鷹隼蛋早上發現有裂痕,但是裏邊一點動靜的都沒,我擔心出事。聽說師父往這來了,我就跑來了。”小語從懷裏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枚鳥蛋,憋著聲音說著,眼淚似乎就要掉下來了:“師姐你讓我在旁邊看著等等好麼,我著急。”
女孩看著小語快哭出來的樣子,點了點頭,“去吧,如果他們在議事的話,你可多耐著點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