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兩個人,咫尺天涯(1 / 3)

1

吳楊的人生充滿坎坷。對於她的感情,用一個不成立的比喻,就像黃土高原溝壑縱橫的地貌一樣不平坦。

他問我:“張立傑,是不是每個女人都很勢力?”

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因為無論怎麼去回答,對於一個傷痛欲絕的人,都不是一貼可以治愈心傷的良藥。

首先,這裏所說的“勢利”純粹指一個人(女人)以財產、地位的眼光去看待兩個男人或者所有男人的現象。

也就是說,當一個男人有錢或者有權的時候,就會有一個甚至很多女孩前來追隨,即使這個男人可能是一個沒有幾根頭發,相貌醜陋的老男人。

相反的,如果一個男人窮到連內褲都買不起,那麼估計不會有那個女人願意死心塌地的跟隨他。盡管這個男人可能年輕帥氣,英俊瀟灑。

當然,起重工並非沒有一些完全不同於上述情況的,可那畢竟隻是少數,所以也就不能一概而論了。

女人此種心理不能完全用漠視的眼光來看待,畢竟這種事關乎自己的下輩子甚至後世幾代人的命運。

所以,對於女人這種特殊又普遍存在著的心理,應該懷著一種同情的眼光去看待。

那麼,由此導致的許多不平衡,就不能通而論之了。

這是一種有女性的殘破心理引發的殘破世界。

在這個殘破的世界裏,吳楊艱難而積極的尋找著自己的愛情,卻步步維艱。

2

吳楊的心裏藏著一個秘密,他不願意說出來,因為他怕自己會傷痛欲絕。

隻是,對於局外人的我們,早已經不再是什麼秘密,隻是一個無法在吳楊麵前提及卻真真切切存在著的事實罷了。

零八年,北京奧運會。吳楊鬧著要去看一場賽。

我說等你到的時候閉幕式都結束了。

但是吳楊還是去了,而我也相信吳楊看不到比賽了,因為他出發的時候,閉幕式就要開始了。

半個月後,吳楊回來了。

不僅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個漂亮的北京姑娘。

吳楊說:“MD,沒趕上看一場比賽,閉幕式的門票也賣光了。和誌願者囉嗦了半天,還是沒有看成。”

我:“那個女孩是怎麼回事?”

吳楊:“誌願者啊,和我囉嗦半天那位。”

就是這樣,吳楊沒看成任何比賽,沒看成閉幕式,倒是順了個漂亮姑娘回來。

姑娘田蕾,典型的中國姑娘,白皮膚,大眼睛,好身材。活潑,開朗,帶著北方的豪爽與南方的平靜,可以說是集各優點於一身。

吳楊這小子不知道走了哪門子****運,竟然陰差陽錯的交了這麼好的女朋友。

當然,吳楊也是很重視這份感情的,他對田蕾一直很好,幾乎可以說是百依百順。

又一次,我叫他喝酒。

電話裏他氣喘籲籲,說自己已經跑了十幾家應聘單位,投保了無數份簡曆。他說他會很快找到工作,然後拚命的賺錢,等他有了錢,田蕾就能跟著他過好日子。

電話裏,吳楊快樂的憧憬,幸福的笑,仿佛馬上他就能變成百萬富翁,馬上他就能給田蕾所有想要的幸福。

我掛了電話,獨自去喝酒,獨自去過自己的單身生活。

然後,默默的祝福吳楊和田蕾,順便也祝福自己。

3

吳楊真的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廣告公司做策劃。

工作大體上還能讓人滿意,工資也不錯。

吳楊很滿足。

零八年年尾,我蜷曲在租來的小屋子裏躲避寒冷,吳楊給我打電話,說想要去喝酒。

我實在不想爬出溫暖的被窩,那溫暖對我來說是極大的誘惑。可終究這溫暖的誘惑抵不過酒的誘惑。

對於我,酒真是個好東西。它不僅驅走我身上的寒冷與寂寞,還給我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那種感覺,如沐春風。

我裹著棉襖,帶一頂棉帽,關上門,去酒吧找吳楊。

吳楊已經坐在裏麵了,桌麵上擺著幾個易拉罐,打開了一瓶,看起來隻是喝了幾口。

我走到桌前,坐下。吳楊很熱情。對於將近半年沒見麵的我們,這樣的寒暄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我一邊喝酒一邊聽吳楊絮絮叨叨,他一直不是一個健談的人,而這次,卻說了很多。

他說工作愛情都很順利,但也有煩惱。

工作上,策劃部經理總是跟他過不去,有事沒事找他的事,弄得他整天心情不好。不過,好在自己的能力在公司還算不錯,經理倒是不至於公開跟他作對。

我說你還是注意一點的比較好,打點好上下關係,這樣對自己也沒什麼壞處。

他突然不做聲了,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相對,默默喝酒。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自己感情上出了點問題,其實也不是什麼問題,隻不過一個有錢的老男人好像在追求田蕾罷了。

一個老男人?我有點驚訝。

恩!是的,這個老男人有錢,有很多錢。

吳楊說他相信田蕾不是這樣的人,我也信。

4

2009年10月1日,這一天是新中國建國六十周年。

全國人民都在觀看盛大的閱兵儀式。胡主席的身影很瀟灑,各方陣軍官也很瀟灑。

吳楊和我沒空看這些,我坐在吳楊那輛大陽摩托車後座上,跑遍了大半個城市。

一個4S店一個4S店的跑,連停下來喝水的功夫都沒有。最終,吳楊用他大半年的工資加上向父母借的幾萬塊,買下了城東那家店出售的桑塔納2000。

吳楊滿心歡喜,大方地把大陽送給了我。

吳楊開著車,哼著小曲,我坐在副駕駛上,聽著吳楊哼小曲。

然後,我們把這個城市的另一半跑了一遍。坐在車裏,吳楊興奮著,我替他高興著。

吳楊說,他終於有了自己的小毛驢。這次,他就可以向田蕾求婚,就可以不必擔心那個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