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之中,一輪圓月高高的掛著,晴明慢飲著酒,看了眼一臉好奇的博雅,淡淡說道:“撫子啊,前幾年我四處遊業時的確見過,也算是一個奇女子呢。”
“哦?”博雅更加的好奇,能讓晴明這樣稱讚的人可不再多數,“怎麼個奇女子?”
“雖是女子,卻喜歡鑽研佛法,喜歡聽人講經論座,也曾和我討論過幾次。”
“那你們誰輸誰贏?”
“各有千秋吧,如果素心大人的妻子是她,倒也就不奇怪了。”晴明微微笑著,“隻要和她在一起待久了,思想會有這樣的轉變也很正常。”
“真厲害啊。”
晴明卻飲了口酒,眼神如水的望向博雅,“你也很厲害啊。”
“喂,我......”
“和你在一起久了,心裏也會出現陽光呢。”
“哪會如此,你也說過,我就是個笨蛋啦!”
“這樣的人,說是笨蛋也無不可。”說著晴明笑出聲來,看向博雅的眸子充滿了戲謔。
“你......”
“博雅大人。”站在一旁的花靈突然打斷了博雅的話,“最近晚上很不平靜,如果回去晚了的話恐怕會有危險。”
“也對。”博雅不疑有他,看看天色,向晴明告辭:“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找你。”
“嗯。”晴明點了點頭,並未多留。
博雅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晴明小院,院子中一時間隻剩下晴明和花靈兩個人,蜜蟲也不知跑到哪裏去了。晴明依然賞著月,喝著酒,花靈則萬分糾結的站在一旁,想要上前卻又怯懦。
“特意把博雅支走,是有話對我說嗎?”
聽著專屬於晴明那令人安心的淡然話語,花靈鼓起勇氣上前說道:“晴明大人,我想要知道你喜不喜歡我,請告訴我。”說完低下了頭,等待著對方的宣判。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花靈卻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複,對方隻是沉默。抬起頭來,晴明正望著月亮,一言不發,月光洋洋灑灑的落到他的側臉,更趁著這個美男子的美好。
“為什麼不回答呢?”
“因為沒有必要。”男子終於開口,清冷的聲音不帶絲毫的情感,明明不帶寒氣,卻仿佛冰凍一切。
“嗯?”
“我的答案非你所願,不若不說。”
不是答複,卻已表明答案。
風漾,水波,滴答聲響起,一滴滴眼淚落到地上,花靈猶不自知,隻是癡癡地麵露幽怨的望著晴明,望著那個讓她愛又讓她恨得男子,那個給了她生命的男人。
轉身狂奔,雙手掩得住麵容掩得住眼淚卻掩不住嗚嗚的啼哭聲,更無法治愈已經破敗不堪的心。
花靈消失後,躲在一旁的蜜蟲才顯出身形,望向那個潔白如玉的溫潤男子,一向溫柔的語氣中少有的帶了絲不滿:“晴明大人,你傷了她的心。”
“的確如此,可......”回眸,卻路出一抹苦笑,“我並未拒絕她。”
“也許這樣的拒絕會更加傷人。”
聽到蜜蟲的話,晴明再次回轉過頭,望向天邊的明月,眼神之中有著一抹惆悵,一抹無奈,一抹淡的幾不可見的懊悔......
花靈哭得很大聲,失戀的女人是最不需要隱藏自己情緒的,埋頭在晴明的小床上,淚水止都止不住的嘩嘩流下,浸濕了擱置在床上的白色狩衣。
花靈真的很恨自己,明明在哭泣,明明在為了那個人傷心難過,腦海中回蕩的卻依然是那個男子的美好。斜倚在廊柱上的那個男子,手中捧著酒杯,嘴角噙著笑意,就連眼神都柔和的似乎要融化一切。可就是那樣的一個男子,為什麼要這樣拒絕自己?她寧願對方明確的告訴她“他不愛她”,這樣也許就可以死心了,她真的不願再這樣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