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瞭望塔上隻能看見黑乎乎的烏群。

一支支火把在維奇奧宮的高塔上搖曳發光,而北方不遠處的大教堂廣場卻隻亮著幾盞燈。還有幾盞燈照亮了雅諾河的岸堤碼頭,而在那裏,在這座城市的大多數居民都已經隨著夜幕降臨回到家中的時候,一群水手和搬運工卻仍在昏暗的光線裏忙碌著。其中幾個水手匆匆修理著索具,並將纜繩整齊地卷好,放在擦洗過的甲板上,搬運工們則或拖或扛,忙碌地將貨物送入附近的倉庫。

一道黑影快速掠過,緊接著看見一個一襲白衣,連衣帽將他的頭和臉都遮住了的身影。不難看出,他是一個年輕人,隻有十四歲,卻高大而自負。他以銳利的目光審視著下方街區——

閃耀著燈火的酒館和妓院。以及行人寥寥無幾的大街。

隨後將手伸到嘴邊,吹出一聲低沉卻尖銳的口哨。在他的注視下,先前掠過的黑影來到他的麵前,衝他咧嘴怪笑。

“小黑!別鬧了!”他冷峻嗬斥眼前怪笑的黑影。

被他稱作小黑的黑影立馬不笑了。

其實小黑就是這個年輕人變異了的影子罷了。

“走,目標教堂!”

這個自負卻高大的年輕人明顯有任務在身。以他自負的程度來看,他可不想因為任務失敗受自己族人的冷嘲熱諷。而他的背後有一隻血色眼瞳的烏鴉,這隻烏鴉即是他的信使也是他的導師監視他的“工具”。

他從自己所在的一個高大的梧桐樹上輕輕向前跳躍——落在一家居民房上,興起些許塵埃。

連續跳躍,他終於抵達自己的目的地——教堂的下水道入口。此時的他,微感疲憊。

完美的跳躍太多,也是極耗體力的。

雅諾河的惡臭隨風飄來,這個年輕人掩了掩鼻,輕輕掀起下水道的鐵蓋,跳了下去,接著將鐵蓋移回原位。

下水道的惡臭不亞於雅諾河的臭味。

“小黑,前麵二十步左右的距離探測情況!估計那是教堂的大廳位置!”

小黑從他的身體裏鑽出,快速來到年輕人前麵二十步左右的距離。年輕人現在已經沒有了影子。

小黑做了一個“停下”的手勢,年輕人沒有理會小黑,徑直來到小黑身邊。

果不其然,下麵正是教堂的大廳位置。

這裏隻有一個神父在祈禱。這個神父很詭異。

這是年輕人對神父的第一印象。他毫不猶豫的動了動左手小指上的很小的戒指,一隻尖銳而細小的袖劍在年輕人的左手手鐲裏冒出了一個尖。

“上帝啊!保佑我吧!希望我所做的錯事不會被人發現!拯救我吧上帝!”

距離神父越近,年輕人越是聽得清神父的禱告。

“哢。”

一聲骨頭被刺穿的輕微的聲音傳進年輕人敏銳的耳朵裏。他嘴角上揚,一直捂著神父的嘴,知道神父徹底沒有了任何感知,四肢癱軟,年輕人這才輕輕將神父放在地上,將他的驚恐的眼閉上,看著鮮血流成圓暈狀才重新跳上天花板。

因為剛剛那條下水道有一條路是通風口,這個年輕人正是從那條路直通天花板,進行了一次完美的刺殺。

當年輕人跳上天花板與小黑彙合時,小黑一臉狐疑的看著他,那神情仿佛再說:“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他是無辜的。”

年輕人沒有理會它,繼續向前走,他的任務是在這座教堂裏幫一個名叫艾傑奧的人奪走一個機關掛鍾。順便刺殺希特勒。

希特勒是一個商行的老板,由於他曾幫助某個邪惡組織販賣鴉片,並將一個名叫烏瑪的刺客給殺死了。

年輕人這次就是來報仇來了,烏瑪是他的父親。在他五歲那年,烏瑪被希特勒當著烏瑪的導師和年輕人的麵給殺了。

因為烏瑪的行動暴露了另一個刺客的行蹤,那個刺客已經將所有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希特勒,而希特勒就去邀功請賞了。然後希特勒又回來,那另一個刺客的性命威脅整個刺客聯盟,於是烏瑪用自己的命換回來另一個刺客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