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事兒幹。
羅子騫對蕭柔說:“咱們倆去蔡州城裏,親自去探查一番,看看那個吳少陽,是怎麼回事。”
“行。”
兩個人把練兵的事,都交給郭樂,收拾行囊,準備前往蔡州,還沒出發,忽然又有士兵來報:“羅將軍,有客人拜訪。”
“誰?”
“是盧從史。”
“是他?”羅子騫和蕭柔對望了一眼,都覺得有些好笑,盧從史自從被烏重胤押送到京師長安以後,羅子騫確實親自寫了奏章,替盧從史開脫,但後來情況如何,卻不甚了了。
“請進。”
盧從史進入羅子騫的兵營,二話不說,朝著羅子騫與蕭柔,拱手一揖,先施了一個大禮,滿麵含笑,“羅將軍,蕭姑娘,我感謝你們來了。”
“不必客氣。”
幾個人走進客廳,落座奉茶,盧從史沒等羅子騫問,便滔滔不絕地說道:“羅將軍,盧某犯罪,虧得羅將軍上書替盧某說話,而且還托白翰林、李相國等人,一體為盧某開脫,使聖上回心轉意,不但饒了盧某性命,而且,看我態度還好,近日,又重新命我擔任歡州司馬。”
歡州司刀,比原來的職務,昭義軍節度使,那可小得多了,但對於一個因“私通敵人”獲罪的人來說,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恭喜你,盧兄。”
“嗬嗬,盧某今後一定洗心革麵,好好當官,再不為小人利誘,做那些苟且之事了。”
這倒是讓羅子騫心裏高興起來。盧從史是被自己和蕭柔抓住的,他不記前嫌,能夠痛改前非,這倒也是件好事。
盧從吏還帶來一個消息。
“羅將軍,那吐突承璀,已經班師回長安了。”
“是嗎?北方戰事平定了?”
“嗬嗬,怎麼說呢,就算是平定了吧,王承宗也不進攻了,也不提造反了,表示向朝廷服軟,而且還釋放了薛昌朝。更重要的是,王承宗向朝廷保證,以後冀州地麵,所有刺史、司馬等地方官,均由朝廷任命。”
“哦。”
這,倒是一個意外消息。
羅子騫心裏,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兒。
打了半天仗,鬧得烏七八糟,死傷無數士兵性命,最後鬧到這樣一個結果,到底算是……勝利了嗎?
從表麵上看,似乎是勝了。因為,王承宗“服輸”了嘛,而且,以後成德冀州一帶的地方官任命權,朝廷也收回來了。
但是……還是等於藩鎮割據嘛。隻不過,王承宗讓出了一些特權而已。如果算是“勝利”,那也隻能是打了折扣的“半截子勝利”。
蕭柔笑道:“羅子騫,這看這事兒,要我說呀,如果咱們不從冀州撤回來,已經擒獲王承宗,收複全部土地了,哪裏還會有這種半截子勝利的局麵。”
“說得對,”盧從史很同意蕭柔的話,“我可以肯定地說,如果羅家軍還在冀州,王承宗早就被掃平了。”
“哈哈,”羅子騫仰頭一笑,“世事多變嘛,總是出人意料,既然已經是這種局麵,咱們也不必多議論了。吐突承璀將軍這回‘勝利’班師,一定挺得意的吧?”
說到吐突承璀,三個人不由得都笑起來。
這頭笨豬,毫無建樹,一敗再敗,竟然最後“得勝而歸”,真是造化弄人,啼笑皆非。
上哪兒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