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大通低下頭,麵色沉重,“蕭姑娘,你說得對,我們當時確實也大意了,都覺得人家畢竟是父子,又何用我們外人摻和?因此……唉,想起來真是後悔不迭。”
“一定是劉總下的毒,”無陽子說:“他謀殺親父。”
“後來呢?”
“後來……”彌大通的眼睛裏,閃出怒火來,“劉將軍突然病倒,大家都慌了神,也沒心思再執行新的作戰計劃了,請名醫診治,誰知道……沒過幾天,劉將軍病情突然惡化,竟然……吐血而亡……”
“啊?”
大家都沉默起來。
寇喜氣得呼呼直喘,瞪著彌大通說:“這就是暗害的嘛。”
“誰說不是,王朗我們,也都是這麼懷疑的,大家暗暗猜測,一定是劉總搞的鬼,我們買通了一個劉濟將軍身邊的侍從,據他說,劉總親自給他父親端茶倒水,顯得倒是頗為‘孝敬’,所用的茶葉,全是他拿來的……”
羅子騫責備道:“彌大通,我得說你們了,既然已經懷疑,為什麼不把劉將軍給保護起來?反而放任劉總任意而為?”
“羅將軍,唉,你說得對,怪我們糊塗啊,當時大家都是一種‘疏不間親’的想法,人家畢竟是親生父子……現在,我們知道錯了……”
“糊塗,真糊塗。”羅子騫痛悔得直跺腳。
倘若自己當時在博陸,一定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可是……唉,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
彌大通繼續說道:“劉將軍過世以後,大家全都震驚了,一片憤怒,都覺得這裏可疑,王朗我們幾個,要求找杵作驗屍,可是,劉總堅持不允許,他立刻向全軍宣布號令,要全體盧龍兵馬,全都歸他指揮……”
“難道你們就幹?”郭樂瞪眼睛問道。
“唉,說來慚愧呀,大家隻顧氣憤慌亂,卻誰也沒有個準誠主意,大家都說,若是羅子騫將軍在這兒,就好了……”
羅子騫的心裏,如刀鉸般痛,自己雖然隻和劉濟打了幾個月交道,可是,卻性格相投,肝膽相照,成為知己。
更讓羅子騫痛悔的是,當初劉濟把一萬軍馬交給自己,那是……那是為這種突發事件啊。
他希望在這種危難時候,能夠得到自己的幫助。
可是……
自己辜負了劉濟的希望,在他最危急的時候,沒有伸出援手,雖然這事的責任不在自己,可是……怎麼想,羅子騫都覺得心裏有愧。
愧對劉濟對自己的信任啊。
他的眼裏,湧出淚水來。
……
“後來呢?”蕭柔問。
“後來,王朗我們幾個,都不服,和劉總大吵起來,那劉總看來是早有布置,他帶著一幫親信手下,一擁而上,把王朗給抓起來,當時便以‘擾亂軍心’之名,下在獄中,聽說當晚便悄悄殺死了……”
“嘿,”寇喜又是一拳,搗在桌子上,震得桌上茶碗直蹦。
“我本來想和劉總拚了,但是被別人給勸住,他們悄悄對我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拚掉了,也救不回劉將軍的性命,不如趕緊逃走,去找羅子騫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