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立腿上吃痛,吼叫一聲,兩手一推,把銅槊連同李均的身子,一下推倒,李均那把大刀,此時“當啷”落在地上。
裴行立怒目圓睜,不顧腿上傷痛,俯身拾起李均的大刀,向前跨了一步,“忽”地朝李均的脖子上揮去。
此時,李均已經死了。
銅槊透胸而入,傷重無比,當時氣絕。
裴行立的大刀斬落,“撲嗤”一聲,將李均那顆方形的大腦袋,一下給砍下來。
一股血水,從李均的脖腔裏湧出。
裴行立兩手持刀,用刀尖一挑,將李均的頭顱挑起來。
他朝著四周的挽強兵大聲吼道:“誰還再反抗,李均便是下場。”
血,順著大刀的刀尖,一滴滴往下淌……
……
羅子騫一刀殺死吐突石渾以後,不顧得去揀自己的七星寶劍,踢倒吐突石渾的屍身,拔腿飛奔府衙。
他要趕緊去抓李錡。
如果跑了李錡,殺死再多的衛兵有什麼用?
拎著帶血的青蕪刀,羅子騫心急火燎,繞過戰團,匆匆兩刀,逼退兩個挽強兵,直奔府衙。
……
此時的李錡,還在府衙裏。
他身體肥胖,行動遲緩,在兩個侍衛的攙扶下,心慌意亂地從二樓的臥房裏走下來。
此時,外麵的喊殺聲,一陣陣傳進來。
黑乎乎的夜色裏,城裏數處火光熊熊,映得半個天空通明。
人喊馬嘶聲,慘叫聲,傳入耳鼓,讓李錡一陣膽戰心驚。他問侍從:“府衙外麵,誰和誰在打?”
“是李均隊長,率挽強兵和裴行立的刀隊交戰。”
“結果怎麼樣?”
“戰況激烈,血流成河。”
李錡一陣心跳,他讓手下扶著他,到樓下一個側麵的廂房裏,躲了一陣。
他呆若木雞。
一個手下來報:“將軍,李均隊長被裴行立一槊刺死。”
李錡突然淚流滿麵,放聲大哭。
一邊哭,一邊罵道:“裴行立,你竟然也背叛我,為什麼?你個兔崽子,狼心狗肺的東西,我真是瞎了眼……”
左右侍衛都有些尷尬。
一個近侍上來說道:“將軍,此時不宜慟傷,早早定計策才是,外麵形勢危急。”
“還有什麼計策?事到如今,還有什麼辦法?”
“將軍,還是出去避一避吧。”
李錡知道,其實,已經很難逃掉了。
即便僥幸逃出府衙,哪裏是自己的容身之所?
他痛哭了一陣,終於還是求生的本能,戰勝了恐懼,他隨著兩個侍從,站起身來,朝門外走。
因為平日裏養尊處優,李錡身子肥胖,大肚子就象個倒扣著的鍋一樣,行動緩慢,現在加上害怕恐慌,渾身肥肉顫抖,就更加一步三搖,邁不動步了。
他勉強走到門口。
忽然一個身影,象敏捷的豹子一樣,“嗖”地跳進來。
這人滿身是血,殺氣騰騰,腳下生風,手裏提著一把滴著血的短刀,蹭蹭兩步,擋在門口。
就象是一尊煞神。
“啊——”兩個侍衛和李錡,都不約而同地驚叫起來。
羅子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