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嶺崖外,烏六兒心中焦慮不安的看著那守衛在通道另一端的飛雲軍。在那黒泰走後,自己便一連派出好幾批人衝了過去,準備在黒泰越過黑嶺山之前就攻下黑嶺崖。結果便是除了看著一群人在崖口殺了半天然後全軍覆沒,而那些飛雲軍仍然死守著崖口,除了滿地的屍體外,似乎什麼都沒改變。數批軍隊殺過去的效果似乎隻是聽個響罷了,除此外好像並沒有什麼用處!
此時,天氣依然炎熱,依然是萬裏無雲。雲中一隅這一年的七月似乎格外奇怪。往年雖然降雨也不多,但上天也要積德的,怎麼也會下那麼幾場雨給屁民們潤潤嗓。而今年,從六月到七月中旬,老天似乎絕了情一般,不僅一場雨都不下甚至於連陰天都沒有!每日都是晴空萬裏豔陽高照的天氣,別說人了,就連四海的龍王都受不了!
而正在還算寧靜的東南方的寧海州寧海城中,一位灰衣老人仔細觀察著漫天的星象,又回過身來,走到書桌旁顫顫巍巍的拿起最近不知道從哪裏寄來的消息,苦笑一聲:“四海都有兵事,雲中又有大旱,現在連星象也不幫忙了,這天下……這盤棋,要重新下一下了!”旁邊侍立的長袍青年趕緊問道:“師傅,難道就沒有辦法可以修一修嗎?”這灰衣老者正要回到,門外卻走進以為黑袍老者,人還沒到聲先到,就聽到他在門外便哈哈大笑:“哈哈,真是好笑!天下大亂雖為禍結,亦為福端!豈不聞陰陽環抱,互為尾始,生為死之端,死為生之母!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你這小子居然還想修一修,此為天道,你要逆天而行嗎?!哈哈哈哈”
待到這黑袍之人說完,人已經走到二人麵前,其外貌不怒自威與那灰衣老者的和藹可親真是兩個樣子。那青年被這黑袍老者說了一頓,心中懊惱,怒道:“天道有循,天有好生之德,如今天下大亂已始,我等自當救黎明於水火之中,以正己道!”
那灰衣老者看著兩人似要吵了起來,便嗬嗬笑道:“天道邈邈,而人道各自不同,既然其道不同,我看就不要勉強易道了。若是心中不平,或可一證自己心中之道一辯高低,天道昭昭,或可參尋!”這番話一說,那青年眼中一亮,不再說話,那黑袍老者心中一笑,口中卻也不再說話。那灰袍老者心中歎息不已,知道今日之事恐怕牽連甚廣,心知以後若不從中幹涉,罪孽必將深重,有不可挽回之勢,看來在這裏的清淨日子也快要到頭了!
烏六兒遠遠瞭望者深深的黑嶺崖,這黒泰已經走了六天了,天知道在什麼地方,若是已經全軍覆沒的話更好,若是已經到了黑嶺崖邊,而自己正傻裏吧唧的帶兵過去,那真是好不容易養出來的果都被他給撿了!可話又說回來,那城主叔叔三番五次的派人來催真是煩人,每次都是那新提拔的小個子軍師安智來看,那一臉我什麼都知道的樣子真是煩人,若不是看在叔叔麵上,早就……哼!唉,時日無多,若再不打通這黑嶺崖,手下弟兄不知道要熱病多少!烏六兒恨恨的咬了咬牙,把手一揮,頓時,身邊早已準備就緒的三百士兵麵如土色,腳下發顫。烏六兒把手一揮,預料中的數百士兵奔馳的聲音沒有出現,回頭一看,這幾百人還在那裏發抖,不禁臉上有點難堪,隻好瞪了那個隊長一眼,怒道:“準備用刑!”
這一聲用刑,嚇得三百人一哆嗦,然而事已如此哪能回頭,隻好被驅趕著跑了進崖內。然而這又被眾人寄予厚望的三百人依舊是全軍覆沒!倒真是預料之中,成績穩定。把這批算上,烏六兒先後已經派了四批人了,一千多人扔進去,似乎也就聽個響的作用!
而烏六兒卻萬沒想到,此時的李景和雲長天,常浩學躺在一堆死屍中間,氣喘籲籲。而周邊的士兵也大多帶傷。躺在遠一點地方的孟二傻笑道:“麻蛋,要不是雲哥帶人及時趕到,我們弟兄基本就要喪命在這了!”雲長天聽得說話,努力咽下一口唾沫,舉起水壺,正要喝兩口,卻發現一滴都沒有了,隻好解下躺在身邊的烏雲軍士兵屍體身上的水壺,搖了搖,也是沒有響聲,心裏微微不甘心,便又擰開了兩個,依舊是沒有,隻好苦笑一聲,作罷,方才回道:“二傻,別大意,我隻是和山大俠把那黒泰所部擊潰了。這邊的部隊戰力不弱,實在不能隨便輕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