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浩學剛當上執掌軍紀的軍法官,本想做個嚴正執法的樣子,無奈犯法的人太多,連手下的小兵都有幾個犯了軍法的,要是這麼真的按照軍法執行,保不齊過不了幾天,就有許多人準備逃跑。
往常軍隊,新兵入伍都有幾個月的適應期,而現在是非常之時,隻好事急從權。而常浩學也隻好事急從權,往往是說念你是初犯,從輕處罰,或者下不為例,可是他記得已經對三個士兵說了不下四次的念是初犯了,已經對六個士兵說了不下八次的下不為例。即使實在躲不過去,也隻是判的杖刑,執仗的往往是也犯過法的軍法處士兵,當然是隨便打兩下就算過了。而禁閉,罰不得食之類的雖然效果更好,卻根本不能用,各處軍官理由都很明白,事情緊急,還要拉去訓練,禁閉了怎麼訓?飯都不讓吃怎麼跑得動?
不過今天似乎天氣格外熱,連林子裏都似乎呆不住人。李景和雲長天訓練了一會,覺得自己都吃不消,幹脆除了必要的斥候,傳令,其他都解散避暑去。那些士兵們如蒙大赦,各自勾肩搭背的散了開去,東一群西一群的睡覺去了。
然而,異常之時,往往他就有異常之事!
李景和雲長天幾個正在軍帳中商量著構建關口的事情,忽然就見王狗兒帶著個小兵跑了過來,剛跑進帳中,那小兵已經支撐不住,暈過去了。
王狗兒也跑的臉色煞白,氣喘籲籲地說道:“不好了,不好了,烏雲城攻過來了!”
黑嶺崖上的瞭望台才搭建了兩米多點,李景幾個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放眼一看,就見遠處長水路隱隱可見一條黃色人群。
常浩學:“我們關口八字還沒一撇,這下怎麼抵擋的住!”
孟二傻:“現在還管的許多?隻好帶人堵住口子,來一個殺一個便是了!”
王狗兒:“二傻,你又犯傻了,這烏雲軍來的不下一萬,我們手下弟兄都是新兵,哪裏是對手!”
孟二傻:“那怎麼辦?難道放烏雲軍進來?到那時你就等著被一路殺到老關口去吧,手下四千多弟兄還不知道能活幾個!”
雲長天努力揮了揮衣袖,擦了擦汗,可是剛一擦完,又出了一頭的汗,隻好又擦了一層,可是哪裏擦得幹淨,隻好不管它,一邊努力往前看,一邊說道:“你們先別吵,這關口不是隨便能放棄的,當然,在這迎戰也跟送死差不多了!”
一邊老早悶著頭不說話的山大俠站在瞭望台下麵乘涼,看著上麵幾個不怕熱的,佩服不已,聽得他們在爭論戰守之計,聽得似乎沒什麼辦法,似乎又不會馬上下來,可是自己也熱的受不了,便嘟囔一句:“依著我看,這麼熱的天,他們應該也受不了!”
李景聽得山大俠的話,似乎想到什麼,把身上軟甲又解開一些,拿個戰袍把頭上的汗來來回回擦了幾遍方才緩了口氣,才回過頭來問道:“老山,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山大俠也就隨口一說,哪裏會記,聽得李景一問,楞了一下,回到:“什麼?我說了什麼?”
李景沒聽到答案,熱的要死,催到,“快想想,剛才說了什麼?”
山大俠低著頭,盯著地上的沙子,看了看,方才說道:“哦,我說,他們也受不了。”
“那前麵一句呢?”
“這麼熱的天啊!”
李景聽得微微一笑,似乎想到什麼,汗都顧不得擦了,笑道:“我有招了!”
黑嶺崖下麵的關口工地上,本來到處都是石塊,木料,泥土,和腳手架。現在就見那些木料大多搬走了,或者放在了兩邊或者直接搬出了關口。現在的關口卻有一道柵欄橫在那裏,從這往後每過去幾十步便是數道柵欄,每到柵欄守衛士兵也不多,隻有一百來個,各自虎視眈眈的看著數千烏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