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會死……”李猛說著,從口袋中掏出了槍。黑乎乎的手槍,和他的猩紅可怕的眼形成鮮明的對比。
“槍?竟然是槍?”講堂內瞬間暴亂,俗話說子彈不長眼,要是被子彈給打中的話,可就麻煩了。
以前他們也聽說過李猛有槍,再加上現在李猛被人給揍到了脾氣下限,衝動之下掏出槍也不是沒可能。
王靜也有片刻的慌張,但她很快便鎮定下來:“李猛同學,這兒是校園,請你把槍收起來,我可以答應你不告訴教導主任。”
“你他媽算老幾。”李猛早就已經被胡漢山給逼的沒了理智,那還顧忌什麼狗屁老大夫人,直接將槍扭過來,對準了王靜。
王靜立刻愣在原地,真沒想到引火上身,現在的李猛就是一頭禽獸,做事根本不受大腦支配,很可能會開槍傷了自己。
就在她心慌不已不知所措的時候,卻忽見胡漢山一個猛子竄了上去,而後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捏住了李猛的肩膀。隨後傳來哢嚓一聲清脆響聲,李猛的肩肘被胡漢山捏碎了。李猛手中的槍也跌落在地。
“李猛同學,真是對不起啊。”胡漢山冷冷笑笑,而後另一隻手鉗住了痛不欲生的李猛右腿,朝著窗口的方向,狠狠的丟了去。
李猛的身子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線,而後飛出三米遠,最後打碎了窗戶玻璃,重重的跌落在地。發出一聲沉悶的落地聲,以及李猛的慘叫聲。
“李虎同學,麻煩你派人把這一切都收拾幹淨。”胡漢山也有些生氣了,因為李猛玷汙了學校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和地位。以前他單純的認為這麼複雜黑暗的情景隻會在社會上出現,沒想到純潔神聖的校園,也充斥暴力和野蠻。
“為什麼?”李虎再也忍受不了了,這小子太狂,把自己的親弟弟當成活靶子了嗎:“你會被趕出校園,並且活不了太久。”
“因為這個。”胡漢山指了指縫在袖口上的那個小小紐扣:“這是微型攝像頭,我早就將你弟弟手持凶器威脅全班同學性命的情形都給錄了下來。你也知道,這種持槍威脅數百人的行為,構成了什麼行為。”
胡漢山笑的很純潔很自然,而且講話也是心平氣和,就好像是在和好友訴說一件非常平淡的事一般。
李虎真想仰天噴出一口汙血來,真沒想到擁有智功子稱號的自己,竟被一個小小的鄉巴佬給算計了。雖然自己握住了對方的小尾巴,不過對方也握住了自己的小尾巴,並且對方抓著的手柄,足夠宣判李猛做一輩子牢了。
雖然李虎的家族在警察係統裏邊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不過李猛的行為,已經超越了警察係統的管理範疇。
李虎雖然很生氣,非常非常的生氣,二十年來從未有過的生氣,可麵對胡漢山的時候卻也隻能是也無可奈何。
“算你狠。”李虎瞪了一眼胡漢山,而後看了一眼早就愣住的,被他叫來的人:“還他媽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人給我抬走。”
那三個人這才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將白衣少年和李猛給抬起來,瘋了似的朝著醫務室走去。
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李虎才終於將腦袋擰過來,此刻他雙目通紅,簡直猶如一頭看到獵物的豹子:“你惹怒我了。會後悔的。”
胡漢山聳聳肩:“就算我後悔,也是後悔沒當場把你們哥倆給解決了。”
說完,翹著二郎腿坐了下來,繼續衝王靜傻笑。
王靜真是欲哭無淚,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難道腦子裏除了打架就沒別的了嗎?
雖然鎮定下來了,不過王靜的大腦依舊一團亂糟糟的,也不知道從何講起,隻是有些發愣的翻著筆記。
好容易挨到了下課,王靜立刻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回到了內衣店。現在她需要冷靜冷靜,十分需要。現在腦袋亂糟糟的,根本抓不到一絲頭緒。
她想胡漢山絕對沒表麵上看起來這麼簡單。至少沒表麵上看起來那樣傻乎乎的。從他錄下李猛掏槍挾持自己畫麵的時候,王靜就知道這家夥是大智若愚了。
一想起李猛拿槍指著自己,王靜就全身燥熱,心髒狂跳。在那一刻她都聞到了死亡的氣息,是胡漢山把她從死神手中搶過來。
“胡漢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王靜這時候,才忽然意識到這點。
可自己是怎麼對待他的?下了課之後,別說謝謝了,甚至連個招呼都不打,會不會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