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蕭然看著她,比一年前長高了一點點,頭發也長長了些,可是眼神還是那麼的幹淨,不帶一絲雜質。
瀟瀟也回望他,不明所以他為何突然這麼看著自己——怎麼難道這個理由不能成立?
似乎過了有那麼一會兒,左蕭然沒再說什麼,低頭繼續寫著什麼,瀟瀟好不鬱悶,於是湊過去。
“你在寫什麼?”
看著一係列漂亮的字體,行雲流水,帶著一絲瀟灑的味道,羅列的是一些藥名。
左蕭然似乎並不在意她看的樣子,於是瀟瀟遍幹脆大大方方的看起來。
“這是什麼?”看這些藥材,似乎都很眼熟,瀟瀟猜應該是他打算為楚嶽兒解蠱所用的藥方,但是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看了有何看法?”
左蕭然之所以會特意選擇讓瀟瀟來做助理,其實也是因為深知她的所長,相比於製毒解毒,相信這個女孩會比他更擅長。
其實早在這之前,左蕭然就已經注意到了她假扮的這個小丫頭,這丫頭自以為行事足夠小心翼翼,卻總又不自覺的做出一些小動作,比如半路偷吃要送到大廳的水果,凡讓她送到某處的湯湯水水,最後總是隻剩下一半。
想到這,左蕭然想起桌上的湯,順手端了過來。
“總覺得少了點什麼——”瀟瀟拿著藥方認真的看著,喃喃自語,突然鼻尖傳來一陣濃鬱的香味,讓人食指大動。
“···你不是說不喜歡這類的濃湯麼?”
“試試也無妨”
左蕭然沒有真的嚐試,瀟瀟的視線此時正認真的粘在他臉上,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讓人倍感壓力。
“想吃?”
瀟瀟果斷搖頭。
“滿含傾慕的東西,我怕別人喝了會鬧肚子!”
左蕭然撇了她一眼,將湯蓋上,推到一邊,終究沒有動。
“說說看吧,你剛剛覺得少了什麼?”
“這藥方對驅蠱是很有效,但是那是對一般的寄居蠱而言!”所謂的寄居蠱是指類似於寄生蟲一樣的東西,寄居在人體的某處,可以通過藥物將其逼出體外。
其實大多數的蠱類都有點類似於寄生蟲,但是寄生的方式卻有所不同,像楚嶽兒中的這種,顯然就是最難應付的一種,這種不是寄居在人體的容易器官,比如肚子或是腸胃當中,而是直接深入了血管中,沿著血管蠕動,通常的方法隻怕沒法逼出來。
“楚嶽兒這種蠱我沒見過,但是我觀察了幾天,發現他們是活動在血管裏的,而且數量應該不少,通過喝藥的方法,隻怕沒用!”
左蕭然皺眉,重新拿起藥方看了一遍,不得不認同她的說法,對於蠱,他確實不熟悉,頂多也隻是懂得一些皮毛。
將藥方暫時擱置到一邊,左蕭然抬頭認真征詢她的意見。
“你有何想法?”
瀟瀟也搖頭。
“你知道我不能表現太過明顯,想不被人發現對楚嶽兒做更多檢查很不容易,我需要在等等!”
“等什麼?”
“等她發作!”
結果也沒讓瀟瀟等太久,楚嶽兒沒過幾天,果然又發作了。一般毒蠱發作的時間都比較規律,不像花不離的寒毒還有可能受到環境的影響,可是這一次不知什麼原因,楚嶽兒的毒竟然提前發作了,大半夜本一陣吵雜驚醒,瀟瀟呼啦著翻下床,打理了一下就趕緊往楚嶽兒的院子趕,她現在身兼左蕭然的助手,外帶負責他的起居,所以暫時搬到了他所在的院落。
剛打開門便看到左蕭然也剛從房間裏出來,瀟瀟趕緊走到他身邊。
“大哥,等下能不能想辦法讓我給她看看!”
她現在的身份,顯然不能堂而皇之的在眾目睽睽之下去靠近楚嶽兒,更別提給她把脈。
瀟瀟也是情急之下,不小心才順口喊出了“大哥”兩字,剛說完她就後悔了,隻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瀟瀟隻能忐忑的等著他的反應。
好在左蕭然似乎也沒有多大反應,隻是稍微頓了一下,看也沒看她的便大跨步往前走。
“先看看情況再說!”
兩人剛走進院內,瀟瀟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感。跟著左蕭然走進屋內,裏麵點著不少蠟燭,將整個房間照得通量,幾個大夫滿頭大汗的立在一旁,略有些手忙腳亂。
楚天雄坐在床沿,手上握著楚嶽兒的一隻手,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幾分,臉色黑的嚇人,看到左蕭然進來,眼神閃了閃。
“左賢侄,你研究多日,可有解決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