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兩人的視線,葉青冥隻是聳聳肩,嘴裏叼了根稻草,帶著點吊兒郎當的味道。
“對了,有件事我先聲明,不管你們幹什麼,希望這個地方始終都是保密的,相信這點對兩位來說並不難!”
這句話明顯就是衝著陸百知說的,所以月沒說什麼,率先走了出去,陸百知看向葉青冥,表情有那麼點玩味,說運氣也好,這個小女孩還真是不簡單,連這個飛賊都給拉攏了。
“想不到連一葉青冥都被她收服了!”
葉青冥抽出嘴裏的稻草,挑眉看他一眼,咧嘴笑得有那麼點煽風點火。
“彼此彼此,至少我不是被扛來的!”
於是本來對被扛來件事也不是很在意的陸白知再連著被削了兩頓之後,突然就對這件事分外的在意起來,心理隱隱覺得,這指不定是這三人聯合起來整自己的!
有了陸白知的加入,瀟瀟辦起事來自然順手多了。
其他藥材的消息經過陸白知多方調查後,基本都已經又所著落,瀟瀟按照約定的,每找到一味藥的下落便給他一粒時效隻有一個月的解毒丸,陸白知雖然一開始對身上中毒這件事很在意,但隨後便覺得,其實有這個理由也不錯,瀟瀟不知道,就算不用毒控製陸白知,花不離也會要求他幫忙尋找藥材的,既然如此,他何不如順水推舟,賣這個小女孩人情,總比無條件接受某人的要求,心理不爽還不能真不管來的要好的多——兩人明明一開始是你死我活的關係,憑什麼現在他總被他牽著鼻子走!
何況這個女孩現在這個組合,沒準還能生出不少樂子呢。
桌子上攤著一張紙,上麵精細的畫著楚天盟的內部分布,瀟瀟盯著其中一個院子,若有所思。
“別看了,想神不知道鬼不覺的從那件廂房中盜走東西是不可能的!”相比於其他三人愁眉不展的圍著桌子研究,陸白知徑自坐在門邊,手中端著自帶的好酒,好不悠哉。
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的任務隻要把她想得到的消息盡量的弄到手就行,不僅如此,他還出血大放送,連楚天盟的地圖都給她弄來的,剩下的就不關他的事了,隻要坐著看熱鬧就行。
瀟瀟瞪了他一眼,最近越來越覺得這個人有點放鬆過頭了,他現在哪有半分被脅迫的樣子,倒像是來看熱鬧的。
瀟瀟走過去,一把奪過他手上的酒杯往旁邊一灑,順手拿起桌上的酒壺。
“你也給我過來看著!”
“看著什麼?”
“不看什麼也給我盯著地圖看!”
瀟瀟有點毛躁,這幾天一直在研究怎麼進楚天盟的問題,可是不管怎麼研究,似乎和陸白知說的差不多,就算順利進了楚天盟,隻怕想從那間一天十二個時辰外麵有人守衛,裏麵有人值班的廂房中盜取太歲還是有點難度。
瀟瀟當然也想過硬闖,進了楚天盟之後直接一把毒灑過去,把外麵裏麵的人都迷暈,但是這樣做的風險實在太大,首先太歲不確定放在具體哪個地方,沒準又學人家弄個密室機關什麼的,倒時候找不到東西,還驚動了整個楚天盟,那十有八九要完蛋。再來就算順利找到太歲,楚天雄這個人也不好對付,何況現在裏麵還有個左蕭然,瀟瀟相信他不會不管,而她唯一最是不願意和他動手的。
這麼一想,便隻剩下最後一種方法了——
初秋的天,晚上已經帶了一點微涼。
今天本該是個喜慶的日子,恰逢楚天盟大小姐楚嶽兒十九歲生辰,若是往年,此時整個楚天盟定然是張燈結彩,楚天雄疼愛女兒,向來女兒生辰都是全天擺宴,宴請天下。
可是如今的楚天盟,燈火如常,隻是一切照舊而已,自從一年前楚嶽兒中了奇毒,這一年來整個楚天盟都陷入了低氣壓當中,人人安分守職,三緘其口,不敢多提。
“用過藥了沒有?”
“回盟主,剛剛才給小姐喝過藥了!”婢女乖順的回答。
明亮的閨房內,輕落紗,紅木床,一年以前,她還是江湖人人求看而不得的天下第一美人,如今卻形容消瘦,臉色慘白暗淡無光,若沒有那幾株太歲保命,隻怕也活不到現在。
楚天盟坐在床邊,看著麵容憔悴不複生氣的女兒,內心疼痛不已,天下武林,他尊為盟主,沒想竟連自己唯一的女兒都保護不了,這讓其他武林各派如何看他!
想來都要歸咎於魔教雲水行宮,本來正邪就不同道,如今他竟敢專程找上門來動他的女兒,這筆賬,要他如何咽得下!
書房內沒有點燈,楚天雄負手站在窗邊,一個黑影無聲出現在身後,也不說話,隻是恭敬的站著,整個人融入了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