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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中,蘇晚秋坐在椅子上,手指摸著冰涼的茶盞,側頭望向前方開元殿處。
開元殿是濟寧寺裏的大殿,元空方丈自然不許他人將開元殿的牆壁鑿開,隻是知府大人又心急破案,不免會起爭端。
“開元殿為先帝二十二年建造,耗費無數人力物力,其內供奉著數尊佛像,絕不可輕易毀壞。”元空方丈聲音平靜慈悲,可語氣卻格外堅決。
知府大人見元空方丈頑固不化,頓時麵上就有些惱怒之色:“難道元空大師是為了包庇凶手不成?元濟大師就在此處出現,你們卻都說不曾看見,包庇凶手不說,如今還妨礙本官辦案!”
元空方丈搖了搖頭,長長歎了一口氣,道:“請大人息怒,濟寧寺絕無包庇凶手之意,貧僧也並不知曉元濟師弟出現在此,隻是開元殿是由當年帝師江大人督造,若是大人沒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找到凶手,毀壞開元殿的後果也並非是大人一己可以承擔的。”
知府大人麵色倏忽一變。
蘇晚秋遙遙望著兩人,露出了若有所思地神色,這開元殿明顯有問題,可元空方丈說的也不錯,若是現在知府大人不顧一切將開元殿的牆壁鑿開,找得到凶手也就罷了,要是找不到,那後果也是極嚴重的。
“之前聽蘇小姐說元濟大師留下了一張字條,不知具體是什麼內容?蘇小姐可否讓屬下一觀?”
恭謹低沉的聲音從旁傳來,蘇晚秋轉頭看去,正是知府大人身邊的那名謀士,於是點了點頭,將那一張小箋遞給了謀士。
他接過,細細地觀看許久,大約是看不出什麼端倪來,沉吟半晌,又道:“這上麵的字跡似乎是梵文,應該隻有濟寧寺中的方丈才能看得懂了。”
“這個不用你說我們也都知道。”扶春不滿地道。
他臉上微微一紅,又將小箋還給了蘇晚秋,道:“隻是現在並不能找到元濟大師,不知小姐有什麼辦法嗎?”
蘇晚秋淡淡一笑:“我能有什麼辦法,權看知府大人能不能說動元空大師允許派人砸開這開元殿的牆壁了。”
開元殿前,知府大人心底忍著一口氣,他現在有一種命人強拆了開元殿的衝動,不過轉念一想,還是作罷了,畢竟這個後果他也擔待不起,隻好忍氣吞聲地道:“元空大師放心,開元殿重修的所有費用,全部有衙門承擔了。”
“錢財不過身外之物,而佛祖是萬萬不可褻瀆的。”元空方丈依舊不為所動。
見元空方丈軟硬不吃,知府大人隻好作罷,他走到了涼亭處,一拳拍在涼亭的柱子上,憤然道:“怕是濟寧寺與凶手勾結,否則又怎麼會連元濟大師在寺中都不知道?”
“大人,辦案的時候可不要被情緒影響了。”蘇晚秋輕聲提醒道。
知府大人吐了一口氣:“我知道。”
接著,他又長長地歎息一聲:“可最近毫無線索,不管是青雀巷子裏還是濟寧寺,我都派了人來回調查數遍,卻沒有任何發現,這一次若不是蘇小姐發現了元濟大師,此案仍是毫無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