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劍笑說:“先前在江邊的時候,大人的三個青衣衛能突然從地下出現,一擊不中又嗖地消失,靠的就是這‘五鬼搬移術’麼?”
牛僧孺說:“不錯。”蘇劍笑說:“任姑娘一次可以搬移幾個人?”
牛僧孺說:“以小三的功力其實並不能施展這種至深法術,不過她另有奇遇,原本要一次搬移五個人並不是什麼難事。”
蘇劍笑說:“原本?”他說著,心裏卻冷笑起來。倘若一次隻能搬移一個人,那麼無論怎麼搬,蘇劍笑都必須要和寧采石分開。牛僧孺莫非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誰知牛僧孺卻歎息了一聲說:“現在她已經無法施展這個法術了。小三在江上與你交手的時候已經受了一些輕傷,剛才為了對付蟲將的絲螽,急切間強行施展‘乾坤小挪移’,傷到了元氣。現在如果勉力施展法術,她本身的傷勢固然會加劇,最大的問題是施法成功的把握不到兩成。一旦施法失敗,我們身陷虛無魔界,那就是有死無生之局。”
蘇劍笑說:“也就是說這個方法行不通了。”
牛僧孺說:“那倒也未必。”“未必?”“隻要有人能以本身真力打通小三受損的經脈,她就可以暫時壓製住傷勢。隻是以真氣打通經脈之舉,不但需要施為者功力精純,而且極為凶險。一旦不慎,受功者就是筋斷身亡之危。我如今重傷在身,萬萬不敢做這種冒險的事。”
他不能做,自然隻有蘇劍笑能做。但是用這種方法強行打通經脈,對施為者功力損耗極大,一旦完功,恐怕十二個時辰之內都無法運氣使力,等於失去了武功。這恐怕才是牛僧孺真正的目的吧。
但是蘇劍笑對魔門秘術知之頗深,知道任三娘並不是假裝不能施展“五鬼搬移術”。麵對這可能是唯一的脫困方法,蘇劍笑一時之間也有些猶豫不決。看到蘇劍笑沉吟不語,牛僧孺又歎息了一聲,說:“我也知道你大有顧慮。但是這件事其實也並不是沒有解決之道。”
蘇劍笑說:“哦?”牛僧孺說:“我想要的隻是那封信,並不想傷害你們。聶姑娘的事純屬意外。”
牛僧孺要那封信是為了對付王守澄,隻要信到手,寧采石是死是活根本無關緊要。隻要此刻把信交給他,的確所有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蘇劍笑看向寧采石。誰知寧采石眼中忽然充滿了怒火,恨恨地大聲說:“別說我不知道那封什麼信在哪,就算知道,也決不會交給害死無雙的人。”
牛僧孺皺著眉頭說:“公子最好勸勸他。”
蘇劍笑說:“不必,我相信他並不知道信的下落。況且‘五鬼搬移術’能搬移的距離也有限。據聞三員外座下的‘鷹將’追蹤之術天下無雙,如果我失去了武功,根本不可能逃出他們的追殺。”
牛僧孺知道他所言非虛,也不再堅持,說:“那就隻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了,就是不知道蘇公子你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