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鳥的老婆,不,應該說是鳳鳥隻是看了看華老頭,撇撇嘴卻沒有回答他。華老頭也沒問什麼,而是轉向門口:“陳磊那小子傷到哪了?”在木語的示意下小雪趕緊跑過去拉著他來到了我身邊。
“槍傷?”華老頭摸摸索索的檢查了一番。“是,咳咳,是啊。”我仰躺在地上,任由他按著我的傷口,其實我的身體已經沒什麼感覺了。“要是這一槍偏離一公分,你就已經是個死人了。小子福大命大。”華老頭手指上下紛飛,銀針沒入我的身體又被他取出,片刻之後才緩緩說道。
“嘿嘿,我早就,早就說過。我是打不死的小強啊!”被華老頭幾根針簡單的一刺,我卻感覺到全身暖洋洋的,沒一會功夫,我感覺力氣又回來,竟然就這麼坐了起來。
“我隻是給你暫時止血,你這傷還得去醫院。”華老頭說著將我扶了起來。我答應一聲,隨即轉身看這一臉呆滯的程峰,有些戲虐的說道:“程家主,你兒子違規在先,這個賭,似乎是小子我贏了。”
“我,我程家自然說到做到……說到做到。”程峰看了一眼已經變成一地黑色灰燼的程華,那個原本被自己視為王牌的兒子,在家裏蟄伏二十年,此刻卻沒忍住,動起了槍。是的,他的兒子並不傻,卻有些自大,沒有具體調查清楚在這裏都是些什麼人,就貿貿然的動了槍。要是動槍能解決問題,我估計他的老爹程峰一開始就拿槍指著我們而不是提出什麼賭注了。
“程文鼎是你什麼人?”站在一旁的華老頭突然開口問道。“是,是家父。”程峰臉色蒼白的回答,此刻見識了這些人詭異的能力,讓他徹底明白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何必在自取其辱呢,還是先保命回去再說。“你回去告訴程文鼎,往人身上弄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以後不要再做。”頓了頓,華老頭臉色嚴肅起來:“如果被我知道了,你去跟他說,二十年前我能救他,如今,我照樣能殺了他!”
這赤裸裸的威脅卻讓程峰提不起任何膽子來反駁,連忙點頭應下,華老頭擺擺手,程峰胸有成竹而來,卻狼狽的離開。程峰一走,白家自然也沒有留下的道理,僅剩的幾個白家人抬著一直坐在椅子上念叨的白信路走了,白信空胖臉滿是冷汗的跟在後麵。唯獨白信河是一臉慘白,因為從他手中,白白輸掉了七成的公司股份!回去,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交代!
“呼,終於結束了。”等人都走幹淨,原本擁擠的小院頓時空曠了許多,站在一邊的小雪呼出氣口氣,有些輕鬆的說道。“嗬嗬,是啊,結束了,終於結束咯。”華老頭也嗬嗬笑著說道。
我笑笑,並沒有說話,突然想起了小霜的那一句:“或許下次相聚的時候,就是結束的時候。”既然現在依然沒有相見,想必……這還隻是個開始吧。
一雙殷切的眼睛在注視著我,我感覺的到。
我轉過頭,走向了小院的屋門前。
“你,你來了……。”白樂看著我,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
“是啊,我來了。”我望著她,在她淚眼朦朧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
我望著她,好像……一望千年。
當我輕輕的放下你,原以為可以就此而輕盈。可以就此上路,趕奔下一個黎明。
當我輕輕的,放下你,原以為逃離了輪回的足跡。可還是問了轉世以後,你會記得我嗎。
十年,時光荏苒,後會無期。
---《永寧街》第四季: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