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開門下了樓,白樂在廚房忙著給我熬湯,白玥也跟她在一起幫忙,至於梁天這貨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整天的不見人影,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見一下這座別墅的主人,李老爺子,聽白樂說老頭子因為他的關係而出了這麼多事情感到很愧疚,已經從昨晚開始就沒有好好吃過飯了。樓下坐著幾個人,除了龍業和他的司機之外,還有李老的幾個兒女,白樂上午就跟我說了他們這幾個人,李老爺子有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大兒子李藏現在差不多也把李老爺子的公司全接了過來,二兒子李陽劍還在國外讀大學,這次隻是回來住幾天,三兒子李成卻是一事無成整天的遊手好閑無所事事,倒是最先成家娶了曾經白樂的閨蜜叫做李青蔓的女孩兒。不過貌似我感覺自從一看到他,這丫的眼睛就沒離開過白玥。至於最小的是叫做李冬亦的四女兒,亭亭玉立,溫文爾雅,而且還彈得一手好鋼琴,我估計當我還在昏迷的時候音樂聽到的琴聲就是她彈得。看到我下來的時候,和我不對頭的龍業隻是冷哼了一聲,李藏和李陽劍都是衝我禮貌的點了點頭,而李成還是帶著耳機微微擺動著本來就瘦弱的身體,倒是李冬亦站了起來,還關心的問了我一句“好點沒有?”我禮貌性的點了點頭,心理麵又開始不自覺的幻想起來,是不是這小姑娘因為我的霸氣外露舍身就美女而被感動了對我暗暗傾心呢?
當問清楚老爺子還在書房之後,我就匆匆的上樓去了,說實話,跟這些並不怎麼熟悉的人旁邊還有一個冷嘲熱諷的龍業在一起,真的很不適應。李老爺子的書房依然是古典淡雅,不過它的主人此刻卻有些萎靡不振,半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看到我進來後,才幽幽的說了一句。“身體好些沒有?”我還能說什麼?當然是要應著,再說這本來就不怪人家,我也沒有想過要為難麵前這個印象不錯的老頭。“哎,都是我不好啊……用人不淑,沒想到……他是個這樣的……哎,管家跟了我已經快十年了……還有你們,也苦了你們這些還在。”看到他一臉的自責,我連忙解釋;“這樣不能怪您,誰知道他是這樣的人呢,再說了之前這個人一直沒表現出來,事情也來的太突然,所以就……。”“嗬嗬,沒事了,我沒事了,這都是報應啊……。”老頭子笑著打斷我,可臉上依然沒有任何喜色。報應?難道這老家夥以前真的幹過什麼違背良心的事情嗎?看到他不說,我也就沒有再問。岔開話題道:“對了老爺子,我想今天我和白樂她們就離開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想必您也要處理一下……。”“離開?還怎麼離開啊?白樂那丫頭沒告訴你嗎?”老頭子一臉詫異的問我。告訴我?告訴我什麼?白樂看我醒來一刻都沒有閑住,一直都忙裏忙外的照顧我,至於梁天,那家夥的腦子簡直有問題,還記不記得都說不定呢。我搖搖頭,表示並不知情。老頭子顫顫巍巍的點上一根煙,好像又老了好幾歲。“昨晚的大雨,山體滑坡把公路都堵上了,車也進不來,咱麼也出不去啊,要是等公路通了,估計還要一天了。……恩,一開始龍業那孩子還打電話說要叫直升機……嗬嗬。”老頭沒再說下去,不過我倒是明白了,龍業富家公子,有私家直升機也沒什麼,可是要想開到山裏來?那可真是難上加難,直升機本來就是世界上最脆弱的機種,高原不能飛、山地不能飛、風雨不能飛。這裏是山裏,沒有升降平台,沒有國家批準,風大雨大,憑什麼能來救我們?很明顯,隻能等到公路北打通之後,才能下山了。
雖然那個園丁已經死了,而且有梁天為我作證,我並沒有什麼事情,可是總覺得有些地方奇怪的很,比如山下跳崖的女人,比如那個園丁是用什麼方法讓在短短的幾十秒鍾就讓一個屍體憑空出現在我們麵前?況且那個時候他明明在綁架白樂到地下室,怎麼可能分身出兩個人來?還有最讓人疑惑的一點,那個園丁,為什麼要殺死黃順發?而且他要是色魔或者其他的變態殺手,為何會在這個半年不來一次生人的地方等著機會下手?再者就是那個管家,殺死管家能有什麼用?別墅就這麼大,我們總能在最短的時間裏找到的,而且當時那個園丁並沒有把地下室的門關緊,就好像要等我們去的一樣。事情,真的好多地方都說不通,真的有問題……。
可是這些似乎真的都無關緊要了,因為凶手已經死掉了,剩下的人依然安全,隻要等到公路通了之後離開就可以了。
我昏昏沉沉的從書房裏走出來,白樂正好端著個碗從廚房走出來,看到我趕忙放到桌子上來扶我,跟在後麵的白玥則被李成擋住了,一臉猥瑣的李成在白玥麵前炫耀手腕上的“高仿”百麗翡翠手表,說喜歡也給她買一個。我正想替她拒絕順便挖苦這個想吃天鵝肉的人時,卻看到白玥眼神複雜的看了我和白樂一眼,微笑著對李成說道:“好啊好啊,謝謝你哦,李哥哥。”這一聲李哥哥簡直酥到了骨子裏,直接搞得李成飄飄然起來,笑的滿臉都皺成了菊花。白玥衝我們一眼,有報複的樣子,還有生氣……。
這,這這……白玥在慪氣?……莫非,她在吃她姐姐的醋?!想到這裏忽然感覺一陣好笑,自己幾斤幾兩我清楚地很,姐妹花的姐姐對我傾心我就謝天謝地了,怎麼可能她也會?
我沒有去管白玥,任由白樂扶住我回了房間,天已經慢慢的暗了下來,外麵依舊刮著大風,吹進山穀裏像是臨死前的慘嚎。梁天推門走了進來,身上濕漉漉的,手裏還拿著一團破布。“別在屋裏吸煙,沒看到這裏還有一個傷員的嗎?”我看到他吞雲吐霧,不滿的說道。“你這也算傷員?才一天就好的差不多了,你見過哪個人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像你這樣的?”“好了,說吧,又找我什麼事?”我也懶得跟他爭,直接問道。“哦……你看,我在外麵發現的。”說著他揚了揚手中沾滿泥水的破布。“衣服,風衣,還是名牌。”他一本正經。“你有病吧?”我有些哭笑不得。“不是,當時我仔細看了,黃順發死的時候,隻穿了一件襯衣,他的外套卻找不到了,我卻在別墅後麵找到了這件衣服,而且還有一個奇怪的東西。”說著,他拿出了一根繩子,我接了過來,這隻不過是一根很普通的麻繩,一頭被掛上了鐵鉤,另一頭有些許燒焦的痕跡。“當時這個鉤子是在衣服上的,我就很不理解,為什麼這件衣服會出現在那裏?”梁天摸著胡子拉碴的下巴,不解的問道。“好了好了,問題多得是呢,可是現在凶手都死掉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就算再多的謎團,我們揭開了也是徒勞無功啊。”不得不說他還真有一種刨根問題的精神,我躺在床上把破爛不堪的衣服隨手往床下一丟,一翻身直接斷了他的念想。“也是啊……”他沉默了一會兒悻悻的說道。“那你先好好休息吧,晚飯我讓白樂給你送上來。”說完他就關門走了出去。
天越來越黑,而且伴隨著悶雷聲音,看樣子又要下雨了,哎,本來就不保險的山路,再下雨這路還指不定什麼時候能通呢。雷聲越來越密集,風也大了起來,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的時候,星星點點的雨滴落在了臉上,原來是沒有關窗戶,風一吹,外麵毛毛雨都吹了進來。再加上床就在窗戶旁邊,我在床上半坐起來,外麵漆黑一片,窗戶對著的已經是別墅的後麵了,下麵就是望不到底的懸崖,看上去有些毛骨悚然,就在我剛想關窗戶的時候,一道閃電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閃了過去,可是僅僅是這一瞬間的時間,我的手卻僵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