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朝陽盡情地將光輝從雲端之上開始向凡間灑落,巍峨的雲峰上霎時峭壁生輝。
一半的雲呈現出讓人向往的金子般的色彩,一片黃澄澄的色調中夾雜著朝陽的朱紅色,像調色盤調出來的雜色,另一半的雲朵則仍舊保持著在白色氣團的籠罩下的恬然淡樸,殊不知這究竟是雲霧的籠罩還是香火繚繞。
高聳入雲的十九座山峰高低起伏連為一體,宛如十九條條蜿蜒盤旋的巨龍,像守護者一樣將莞陵城包成一個半封閉的結構。
這十九座山峰原名甚是普通,被前人隨意地冠上了個“雲天峰”的名字,其後便出了名,被稱之為做雲天第一峰,即使你細數出來是十九座山峰,但是十九座山峰妙就妙在全部都連在了一起,十九合一為雲天一峰,而這直逼雲端的高度為其多添了一筆,便享有“第一峰”的雅號。
一些遊經莞陵城的見多識廣的遊者或是商人也都不得不承認雲天峰是名副其實的第一高,但是令他們怎麼也想不通的是雲天峰不過是比其他山峰高了點,險峻了點,卻使得遊覽莞陵城的人不下於京城?其繁華程度幾乎也是第二個京城?
水不在深,有龍則靈。而此地,則是山不在高,有廟則靈。
在著雲天峰的半山腰上有一座古寺,和山上需幾人合抱才包的住的古樹一樣時代久遠。
現任的主持於道和尚是赫赫有名的於道方丈,即使這雲天峰上的靈寶寺比不上京城的西泉寺的宏偉。不少人更為崇拜於道和尚,傾心於這古廟,而慕名來到莞陵城的人十有八九是為了去靈寶寺上香拜佛,漸漸地,連帶著莞陵城這個四麵環山環河的寂靜之地一起繁華了起來。
“靈寶寺啊……”屠戶張大娘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似的,抿嘴直笑,“您要是想燒香拜佛可以去那,祈福,求子啊,都可以去那,那兒可是個熱鬧地。”
應該是指去靈寶寺的人很多,所以很熱鬧?
商人胡二仰頭望著雲天峰,心髒一顫,想起自己今年這剛開始三個月,每月獲得的利潤和去年比起來不大客觀。
“碰巧能路過此地,那就該去這靈寶寺拜拜。”最好是能洗掉今年的黴運!
附加一句,她可以向佛祖祈求,讓家裏的母老虎對自己能夠溫柔一點嗎?想他當初和她相親的時候可是溫柔體貼,處處都順著她,可不是現在這幅剽悍樣!
湘秋國隻有兩個寺廟是“皇寺”,是有資格讓皇宮的人來參拜的大型寺廟,其一是京城紫陽城的西泉寺,其二便是靈寶寺。
胡二抱著這個美好的念頭,她立馬雇了白澤和駁,隨著人群爬上了雲天峰。
當胡二一把一把地擦著頭上的汗水,內心開始打起了退堂鼓。這雲天峰遠看高,近看更高,高得連一向走南闖北,吃得起苦的她都不想再走一步了。
之前雇了的白澤飛行了快將近一個時辰後,當車夫停下的時候,胡二還天真地認為終於到靈寶寺了,結果一下馬車,她才發現連個寺廟影子都沒,問了一起上香的人才知道燒香拜佛求的是一個“誠”字,在佛祖麵前自然要有虔誠的表現。
“所以……”胡二看著逐漸飛遠的白澤,歎了口氣,接下來的路程還得自己步行。
步行就步行吧,胡二本以為靈寶寺遠不到哪裏去,結果走了整整兩個時辰,他才在遠處瞄到了一座似是寺廟的建築,怪不得客棧老板非得讓他寅時一到就出發,天都黑壓壓的一片就得去爬山,整整連車帶人一共走了三個時辰,現在都已經快到午時。
“咕——咕……。”胡二的肚子早就在歌唱了,咬了咬牙,胡二消耗著她僅剩的力氣慢慢縮短著自己與靈寶寺的距離。
站在靈寶寺麵前,胡二內心暗暗感歎:靈寶寺不愧其名,就那山門看上去就比一般的寺廟華麗得多。胡二發揮著她商人特有的眼光打量著靈寶寺,方才覺得好笑,這寺苗遠看華麗,近看才發覺那廟門不過是塗了層鍍金,建築雖大氣,卻著實樸素得很。
踏入了靈寶寺,寺廟裏充滿著熏香的味道,此時寺廟裏已經滿滿得都是來上香的人了,有的在詢僧人求解簽,有的在寺廟前的千年古樹旁掛絲帶求功名,求財運。
更有一個五大三粗的女子大聲嚷嚷著,“大師啊,俺啥時候才能娶到個夫君啊,俺不求貌美啊,俺隻求能給俺家生個白白胖胖的女兒的夫君,再娶不到夫君的話俺娘要把俺趕出家門啦,俺今年可都三十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