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無法言語的哀婉,
深深埋在愛情的心中。”
貝拉覺得湯姆·裏德爾就像一個遊走在黑鐵中世紀的幽靈,在希望和絕望的夾縫裏不時出現。女人似乎都難以抗拒那種憂傷和灼見。
裏德爾站在那裏,似乎感到意外。
貝拉不知道那裏來的勇氣,打定主意說:“願意走走嗎?”
“我不知道怎麼說,但是我的確很樂意。”裏德爾說。
晚風中貝拉感到輕鬆愉快,清涼的風吹著她的長發和她裸露的雙手。
她感到從未有過的自由暢快。
“你似乎鬆了一口氣。”裏德爾說。
貝拉笑著,她談笑風生,逗得自己和裏德爾前仰後合。
“……你知道嗎?那是個貴族,可是他的吻十分僵硬,似乎我是木乃伊。哦,紳士。”貝拉純厚低沉的聲音帶著喜劇色彩說。
裏德爾點著頭:“很多事情都是被所謂的血統決定的,但是真正的血統並不是背景或者家世,而是純粹的血。”
“純粹的血?”
“對,就是流在自己身體裏的血。”裏德爾舉起雙手,“你沒感到嗎,心裏總是有一個什麼在叫著,把我們的思想引向一個方向,那就是血在對我們說話,我們應該聽從,但是很多時候卻都忘記了它。”
裏德爾的黑眼睛流露出一種神秘的,膜拜的神采,在夜晚的花園,像是流星的尾巴,非常美麗迷人,但是難以捕捉。
貝拉在一瞬間真的奇跡般地仿佛聽見自己的血在呼喊著,呼喊著自己一直壓抑克製的東西。
貝拉在那一瞬間幾乎要喊出來。
“的確,際遇和成長環境都會塑造一個人的性格,但是每個罪大惡極的人,卻都不是如此簡單地擁有一副邪惡的血統,想要活下去是如此簡單,誰願意憑白放棄這種活下去,去背負巨大的罪過呢。”
“你有罪嗎?”貝拉問,她回頭看著裏德爾,後者溫和地微笑,她聽見自己的血又用深沉的語氣說:愛上他,承認你愛他。
然而,好像時間突然施了魔法,裏德爾漸漸變得憔悴,眼角出現了淺淺的皺紋。
“這是我真實的模樣,布萊克小姐。這也是血的代價。你見到的,不過是我易容瑪格斯的法術罷了。”
“我猜想可能是這樣,因為你應該離開學校有一陣子了。”貝拉微笑著,但是並沒有掩飾吃驚。
“當思想變得剛開始卓越,身體卻已經步上消亡,這的確是人類的悲劇。”裏德爾說。
貝拉在一瞬間變得無比悲傷,她不願意想象這樣一位有著真知灼見的非凡男性最後會說不出自己的思想,無力地死在什麼人的淚水中,像是凱爾特薄暮下垂老將死的遊吟詩人。
狂野的夜風送來危險的氣息。
“我想我們的對話應該到這裏了,我很高興……”裏德爾的話沒有說完,貝拉撲進了他的懷裏……
“哥!”拉巴斯坦眯起金色的眼眸。
“不必,拉巴斯坦。”羅道夫斯緩緩地,有些沉重地走著,“人的一生不會圓滿,人生給了我太多值得驕傲的東西,因此注定要奪走我的愛情。這沒關係,拉巴斯坦。”
拉巴斯坦轉過頭,跟上了羅道夫斯的腳步。
他秀麗的麵容略過一絲莫名的哀傷和快意交織的複雜情緒:“哥,不是你,也不是我。”
羅道夫斯聽到,隻是聳聳肩膀:“比起你我的感受,你還是擔心一下萊斯特蘭奇成為笑柄以後的問題吧。”
星光燦爛,裏德爾的眼中是湖水裏貝拉月色般撩人的背影。
女人一直以一種神秘古老的方式,保持著一種神秘古老的情感,這種情感不能言說,隻有一瞬間能夠明白。
裏德爾伸出手,牽起從湖水中走出的貝拉,她沒有佩戴弓箭,但是卻已經把他射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