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斯本來得意的表情,因為收到克裏斯托福的暗號,變得極度惶恐緊張。
他張了半天的嘴,最後說:“我還沒想好。”
海倫坐到納西莎身邊,開始寫她的論文:“盧修斯讓你去吃蟾蜍眼珠了嗎?”
“沒有。”納西莎搖搖頭。
“輸家換成是盧修斯可能會倒黴一些,你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謝妮繼續寫著她的變形論文。
“盧修斯非常聰明。”謝妮說,“這次測試的結果真令人驚訝。我原來以為他隻是個暗戀你的傻小子。”
“他是傻小子,但是沒有暗戀我。”納西莎開始抄襲海倫論文的前半部分。
“嘿!你不知道多少女孩子想知道他穿麻瓜褲子的模樣!”
“真惡心,那麼沒有魅力的屁股也有人想看。”
“他非常俊,冷俊。拉文克勞的女生叫他冷麵阿波羅,並且說他的身材是全校最棒的。”
“這名字真土。而且那瘦子哪裏好了,腰那麼細,睡覺還咬牙。”
“好了,西茜,客觀點。”
納西莎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在另一角和西弗勒斯爭論什麼的盧修斯。
從那個冬天認識盧修斯開始,已經5年多了。
盧修斯現在比她高,她現在得抬頭看他。
他的鉑金色頭發有些淩亂,那是因為他在紙上和西弗勒斯驗算著什麼,傷腦筋抓亂的。
他的眼睛比從前細了,顯得成熟,不那麼稚氣。
眼睛的顏色依然沒有變,是冰藍色,波羅的海一樣清澈。
他的鼻子高挺,嘴唇是鮮嫩的紅色,這讓他有一種不同於其他男生的,嬌媚。
這個詞形容他挺怪的。
然而,當他不說笑時,線條的確是冰冷的英俊。
他非常傲氣,舉手投足都非常優雅,那是自然的貴族氣質。
他的肩寬,腰細。
屁股很窄,但是的確飽滿。
腿長,真令人嫉妒。
手玩著羽毛筆,手指潔白修長。
中音純正,略微有一點法國味,音色圓潤,聲線清澈,溫泉一樣的聲音。
當然,前提是和朋友說話的時候。
否則就是冰海海水。
雖然盧修斯和拉巴斯坦那種傾國傾城的美無法比擬,但是也不錯了。
納西莎回過頭,很認真地對海倫說:“哦,天!的確很帥!”然後轉過去繼續看。
謝妮和海倫一起哈哈大笑。
在斯萊特林,沒有女生嫉妒那麼多男生喜歡納西莎,她不僅僅漂亮,還非常有趣。
“修吉親愛的!”納西莎甜甜地叫。
盧修斯轉過頭,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又幹嗎?”
“你看你,會嚇壞蘑菇的!過來!”納西莎說。
“你過來!”盧修斯說。
平日在學校裏總是一臉嫌惡表情的斯萊特林精靈公主此刻沒有氣質地乖乖跑過去。
納西莎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一把抱住了盧修斯。
整個公共休息室的目光都過去了。
“我剛才發現你很帥,所以想感受一下。你現在覺得我怎樣,有魅力嗎?”納西莎的語氣和抱著獨角獸一樣。
盧修斯捏住納西莎的上下嘴唇:“你很也漂亮,就兩棲類而言。”
“我收回我的蠢話。馬爾福少爺。”納西莎給了盧修斯一記白眼。
“我已經銘刻在心,我的小心肝。”盧修斯在納西莎額頭彈了一下,然後沒理會納西莎的手還沒有鬆開,繼續和西弗勒斯研究藥劑比例。
“還有西維,你也非常非常帥。”納西莎轉而改為由衷地抱住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微微地笑了笑。
盧修斯聳了下肩膀:“忍住,哥們。”
“蛋糕,哥們。”西弗勒斯“不懷好意”地對盧修斯繼續微笑。
“這個是我的,你還有一個。”盧修斯用同樣可以嚇哭小孩的微笑回敬。
西弗勒斯不打算把時間繼續浪費在白癡身上,準備找個空教室或者什麼,來熬他的新配方。
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在晚飯結束後一小時,社交活動結束。
各回各自的帷幔後的單人房間裏麵去。
安多米達在走廊裏徘徊。
她不知道可以在哪裏,在哪裏有一個秘密的地方,讓她一個人好好地呆著,想自己的心事。
格蘭分多們是沒有秘密的,如果安多米達顯出不快樂的樣子,或者不說話,會有很多很多人過來問,嗨,你怎麼了。
宿舍裏也是沒有秘密的,因為每封來信都必須告訴另外四個人,每當把日記本支在膝頭,都會有人爬過來問你在寫什麼,即使是寫寫小故事,也會有人搶來大聲地念,這種友情是溫暖的,但是也是麻煩的。
過去的4年中,她們,她那些熱心的朋友,都在熱心地撮合她和盧平,如果讓她們知道,現在,在她心裏牽掛更多的是西弗勒斯,那麼自己唯一的生路就是轉學。
整個格蘭分多會認為,她是叛徒,可恥,詹姆和西裏斯也不會讓她安生。
也許莉莉會接受她,但是莉莉會說:“你怎麼會喜歡那個髒兮兮的混球!”莉莉·伊萬斯和西弗勒斯小時候住的近,素來會提供各種西弗勒斯小時候的蠢事。
這些事情安多米達願意知道,卻不是從莉莉的嘴裏。
她覺得甚至莉莉都在向她炫耀。
她隻需要一個地方,她隻是最近不想擺得那麼快活的樣子,她隻是她,她隻是不想說話,是不是不可以。
西弗勒斯,每當心裏湧起這個名字,她的心會變得很痛,好像有個小人兒在裏麵練習蹩腳的魔法,這個和想起萊姆斯時不一樣。
想起萊姆斯,那是令人愉悅的,儒雅溫和的人,喜歡念詩,沒什麼理由不喜歡他。安多米達發現格蘭分多有點頭腦的男生就隻有那麼一個半時,她唯一的選擇就是萊姆斯。
一切順理成章。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不一樣。
西弗勒斯沒有任何一樣可以稱為優點的東西,他看上去是那麼不健康,那麼蒼白瘦弱,他窮的連羊皮紙都買不起,他的言詞總是刻薄,諷刺,他喜歡拒絕別人,他不喜歡詩歌和寵物,他喜歡黑魔法,他愛坩鍋甚過姑娘。
可是西弗勒斯就是像毒藥一樣滲進來的,然後在他生病,躺在安多米達的床上時,她才發現。
如果你是那麼地愛一個人,就會那麼心疼他,
可是家族永遠不會允許。
等等。
安多米達站起來,為什麼不學西裏斯,秘密計劃,脫離家族?
等等。
用爸爸媽媽,貝拉和納西莎,來交換西弗勒斯?
等等,哦,不,我得好好想想……
“布萊克小姐。”
“啊?”安多米達嚇了一跳,回頭看,是拉文克勞的泰德·唐克斯,七年級的追球手。
“你站在這裏很久了,我在想你是不是不舒服。”
“哦,不,沒有。我隻是……發了會兒呆。”安多米達覺得自己如果說出“思考”未免太沒有說服力了。
“哦,是的,對,人都會有那麼一時,想一個人呆著,你看我多蠢。”唐克斯抓抓頭發。
“恩,謝謝,真的,哦,我不是趕你走……”安多米達馬上閉了嘴,因為她看見西弗勒斯夾著他的坩鍋和書本走過來。
安多米達張了張嘴,但是西弗勒斯隻是看了她一眼,然後根本沒有打招呼,就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安多米達沒有說什麼,隻是靜靜地看著他遠遠地走了,帶著他的坩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