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詹,哦,好像很少人姓詹的。我叫曹四仁,叫我阿仁好了”,曹四仁說完便走到自己的床位開始打掃,“嘿,小詹,你是哪裏人?”
“G省土生土長。”
“G省這麼大,哪裏的?”他好像要問個究竟。
“S市,你呢?”
“Z省N市,聽過吧?”
“那邊好冷啊。”我隨口應了句,當然,我知道Z省N市是什麼地方,雖然我是個路盲,但不至於中國地理就學不好了。
“還好,我覺得這邊還真熱,為什麼Z市這樣的地方這麼熱。”曹四仁說著,便把身上的短T-shirt脫了下來,隻掛了一個小背心。
“Z市人多吧,又不靠海邊,四處都是城市。很多人都喜歡來G省撈錢了。”
“是啊,在G省撈錢不容易啊。”曹四仁說完便不再作聲,他也爬上床擦自己的床鋪。
我仔細地打量曹四仁的外表:身高一米八,小平頭一個,十分瘦的小夥子。他的工作很迅速,三兩下子就把床鋪擦幹淨了。其實也沒有擦幹淨不幹淨的,隻是很隨便地拍了幾下。我也沒有再多看他一眼,繼續擦床鋪。時間在我們忙碌地清洗宿舍中流過,沒有人知道它到底去了哪裏。一把鑰匙插在門鎖的那個眼,門開了。進來了三個人。
一個中年人人先走進來,挑著兩個沉甸甸的箱子,他躊躇地走了進來。“嗯,你們好。”
曹四仁這是把他的地盤弄幹淨了,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對著進來的中年人有禮貌地說:“您好,叔叔阿姨。”
隨著曹四仁的聲音,一個中年婦女拉著一個穿著相當時尚的年輕人進來了。我立即從床鋪上爬下來,仔細的打量他們。
“你好,我是陸仁哲,”年輕人邊說話邊打量宿舍,“怎麼這個房間這麼小啊,我一個人住都不夠?”
“對麵的房子比我們的還小呢,你就將就一下吧,就四年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同學你叫陸仁哲,我也叫阿仁,看來我們還挺有緣的。”曹四仁說著便把手搭在陸仁哲的肩上。
“嘿,man!斯文點。”陸仁哲不禁對他吆喝。
“你們都介紹完了吧,該輪到我了”,我立馬拉了曹四仁一把,“我是詹小康,叫我小詹就可以了。”
“哦,小詹,聽你的口音你也是G省人。”陸仁哲得意地笑了。
我點點頭:“確實,我知道你跟我一樣。”
“唉,你別搞錯了,我可跟你不一樣,我是C市人,我們講普通話哪裏有別的地方講得難聽。”
“阿哲,你的棉被要我幫你去買不?”那個中年婦女說。
“你去買就買唄,你煩不煩啊?”陸仁哲沒多說二句,一屁股就坐在剛剛被中年男人擦好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
我們都不再說什麼。我現在對陸仁哲有點印象了,但是我覺得奇怪的是,為什麼報紙上寫的東西還真的會發生在我的身邊,今日我一看陸仁哲,我真的明白什麼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這樣的父母在照顧自己的一切日常生活,從來都不需要思考我們自己以後要什麼,甚至是下一步是什麼,這到底還是依賴的問題。
過了許久,陸仁哲的父母幫他打掃完,便黯然離開了,隻剩下我和他們兩個。
“同學,你在家裏也是這麼對待父母的嗎?”曹四仁終於開口了。
“切,關你屁事。本少爺覺得這個房子太小了,我決定到外麵租房子。你來嗎?”陸仁哲冷冷地說。
“外麵租房子這麼貴,我付不起。除非你租給我住。”
“切,要是你真的很想住的話,你求我呢,我還會考慮一下。”
“你什麼意思?”曹四仁揪起陸仁哲的衣領。
我見狀立即放下手頭上的工作,上前一步將曹四仁攔住:“以後就是大學四年的舍友了,別這麼衝動,有事慢慢講。”
“嗯,小詹說得對,本少爺今天高興,放你一馬。”陸仁哲好像得寸進尺了。
“你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說我窮還是說我太孝順?要是你有意見,你有本事就跟我單挑!”曹四仁不甘示弱,做了個把袖子卷起的動作。
“你以為我怕你嗎?我不怕告訴你,我是跆拳道黑帶。”陸仁哲站了起來。
“我是省的散打冠軍!你再這麼鳥,你就不信我打不過你。今天我要替你父母好好教育教育你。”
說是遲那時快,他們正要動手的時候,門開了,進來了一個穿正裝的男子,看上去十分成熟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