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笙笑了笑,這笛子他早已許久不碰。
而每當自己吹起笛聲後,卻也是他內心最糾結的時刻。他愛的人早已逝去了,但為何對眼前的少女如此在乎?
“這滿湖的泉水,卻無一條魚兒,雖清靜無比卻缺少生機,好似鏡花水月,一片為空。”洛尋看著明鏡般的湖麵,不禁一陣感歎。
“可惜這水是養不了魚的。”乾笙別有深意道。他的眸就如同這一汪泉水般深邃獨特,“若有一天,要在兩個熟悉的人中選擇一人,如果是你又會如何抉擇?”
這突如其來的莫名話語,一時間讓洛尋摸不著頭腦,“如果是我的話,定是選擇不了的,因為我誰也不想放棄。”
這問題好生奇怪,選擇題什麼的對她來說卻是最難的了。
聞言,乾笙不語,目光遙望遠方,藍眸更加深沉,臉上淡漠的表情讓人看不清心中所想……
深沉的夜,淩雲山外
乾笙一襲雪衣,清冷絕塵,看著前方的來人,一字一頓道:“說,她到底是誰?”
來人一身黑裳,臉上的笑意很邪魅,也很致命。正是與乾笙這一千五百來都不曾再見的赤曜,“如果我說她隻是洛千尋,隻是一個凡人而已呢?”
“哼,若她真隻是個凡人的話,你又怎會千方百計地接近於她。”冷哼一聲,自然不會相信赤曜會如此大費周章,隻是為了一個凡人。
“既然不信,你又何必跑來問我?不過是因為你在意的隻是她與天心長得一模一樣的皮囊罷了。”赤曜的眼神淩利異常,語氣咄咄逼人。
二人一個如月,一個似夜。夜與月本是共存的,但夜襯托出月的同時,卻發現了月的光輝徹底掩蓋了自己本來的存在。而月也在照亮夜空的同時,獨自尊大,漸漸厭倦了夜的黑暗。
就像這世間所有的本源一樣,有善才有了惡,有真才有了假,有是亦有了非。而仙界在誕生一位戰神的同時,魔界亦在產生一位與其相對的存在。
“那你呢?她真的隻是你在塵世間,找尋的和天心長的極其相像的凡人而已嗎?還是說,她根本就是天心的轉世。”語氣清冷絕傲卻不失氣勢,讓人不畏而敬。
“我能告訴你的是,她在我眼中隻是洛尋,不是任何人的影子。而你隻需一如既往地照顧好她就行了,若還有疑問,大不了自己查下去便是了。”說完,黑衣一拂,消失在了深沉的夜色當中。
乾笙冷笑一聲,“赤曜,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故意借她之口告知於我,為得是讓我更加疑惑重重罷了。可惜,不管她是不是那個人,我心中早有答案。”說完,也拂袖離去。
夜色淒涼,月色淒美,最淒涼的不過是人心,最淒美的卻是執念。
這地方正是他與洛尋初遇時的那片桃林,隻可惜再也不是從前的清靜地。
“終究是棋差一招了嗎?”不遠處,兩道鬼魅身影隱匿於夜色之中,其中一人冷冷開口道。而另一人則一聲輕笑,一切如他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