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謝了。”元臻走到門外又回頭看了一眼,這人的腦袋不會被驢給踢了吧?

萬一他又突然清醒過來,自己身上可沒值錢的東西抵給他。想著,牽著馬兒走得更快了。

當她風塵仆仆趕到寧安候府時,簷上掛著兩個白燈籠,一片淒涼之景,從裏麵隱隱約約傳來哭喊聲,這是辦喪事才有的陣仗啊!

難不成她一回來,那個便宜老爹就掛了?還是說,繼母和庶妹翹掉了?

然,當元臻來到正廳,看到桌上供奉的靈位時,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隻見那牌位上用摻了金砂的墨赫赫然寫著‘顧氏相逄之靈柩”,大廳中央還放著一口棺材,圍著幾個哭的人。

奶奶個熊!本仙君明明還活得好好的,怎麼就辦起喪事來了?還有,那棺材裏躺的又是誰?

“大姐,你和死的這人是什麼關係啊?”她拉住一個哭得如喪考妣的中年婦人,小聲詢問。

“啥關係,我壓根就不認識她。”那位大姐頂著兩隻紅腫的眼睛,一臉懵逼地看著元臻。

“那你還哭得那麼傷心?”

“這不是看在那十兩銀子的份上嗎,”說著,又上下打量了元臻幾眼,“姑娘你穿的這身忒豔了點,若是被東家看見可沒錢拿,趕緊去換身素服吧。”

恍若一道天雷滾滾,將元臻劈了個外焦裏嫩。

原來這顧相逢自半個月前離家出走便了無音迅,就在昨天有人在破廟裏發現了具被燒焦的女屍,經顧府的人指認,正是那失蹤許久的顧家大小姐。

元臻湊到棺材旁揚長脖子朝裏看,隨即倒吸一口涼氣,那是具被燒得焦黑的幹屍,麵目全非,還看得出個錘子。

從裏屋走出三個人,一個神情嚴肅的中年男人,一個風韻猶存的美婦人,還有一個十六七歲長得甚是貌美的小妞,皆是一身素服。

“爹!”元臻見狀厚著臉皮朝那男人喊了一聲。

三人齊齊看向她,隨後驚得差點掉了下巴。

這時,眾人才驀然明白過來竟是鬧了一場大烏龍,被雇來的百姓領完銀子後也都作鳥獸散。

一時間,大廳裏隻剩元臻和她那所謂的便宜老爹。

“你這個孽女居然還活著?!”

雖然沒有直說“你死了更好”,元臻也察覺到,這個所謂的老爹對自己簡直冷淡到不行。

“父親,女兒錯了。”元臻低眉瞼目,諒你是本仙君在凡間的爹,我忍。

“錯?我怎麼敢說你錯?你不是不想在待在侯府嗎,好,我現在就與你斷絕父女關係!”

元臻不說話,諒你老眼昏花也活不過多久了,本仙君再忍。

“你還知道我是你父親?你離家時有想過我這個父親嗎?我怎麼會生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孽障?”

“是父親你親眼所見嗎?”元臻猛地抬頭,忍無可忍,這老頭未免太得寸近尺了些!

“我若是親眼所見,非將你活活打死不可,省得汙了我顧家的顏麵。”顧候爺怒火中燒,看著元臻的眼神都是惡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