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臻一臉嚴肅道:“你既背了我,就該知道是個什麼結果。”
“奴婢會自行了斷,不敢汙了大小姐的汙。”她說著,慘白的小臉麵無表情。
“你就沒有其他要說的?”她越是承認幹脆利落,元臻就越是覺得不大對勁,至少也該狡辯兩下啊!
半夏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臉決絕。
“我這人向來最恨被人背叛,如此,那人就算死了逃了,不是還有親人嗎,若是慢慢折磨其親人,那人便是死了難安生吧?”元臻眯著眼睛看她。
“我說!我說!”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半夏眼眶掉下,順著下巴一滴一滴打落在地。
不錯,不錯,人啊總是要嚇唬嚇唬才肯說實話。
“我自小便是孤兒,撫養我長大的是城隍廟的老乞婆,至此與母女相稱。賣入侯門賣的是死契,我娘有了那五十兩銀子也能過上安穩日子。隻是我……我娘她這幾日不知怎地就得了怪病,看大夫買藥都需要大把的銀子,二小姐說隻要我能把大小姐的繡品給調包,就會請最有名的大夫李回春給我娘治病。”她哭得稀裏嘩啦,鼻涕眼淚抹了元臻一身。
“那她有沒有給你娘請大夫?”元臻忽然覺得這丫頭可不一般的傻。
半夏邊哭邊搖頭,削瘦的身子骨在風中瑟瑟發抖。
若是那些嘴硬刁鑽的小蹄子,她元臻仙君倒有的是法子應對,可偏偏遇上這樣一個天見可憐的小姑娘。
“東方兄,你覺得呢?”元臻看向東方殊夜,這種事凡人處理的應該更妥當些。
“殺一儆百。”他麵上含了笑,眼睛卻是不笑的,說出的話也不盡人意。
元臻心中不禁鄙夷:這妖孽還真是心狠手辣得緊。
“自古忠孝難兩全,好了,別哭了,先起來罷,本仙君的頭都快被你哭痛了。”元臻揮揮手,頗有些無奈。
“是”半夏站起身來,她隻當自己逃不過一死。
“你母親得的是什麼病?”怎料,元臻一出口問的卻是她那年過半百的老母親。
半夏搖頭道:“聽大夫說,盛京城裏的一些貧苦百姓也有一些得了。”
“奴婢近日也聽說了,得這種怪病的人愈發多了,據說死後還會從身體裏鑽出各種花花綠綠的蟲子。”紅藥半是同情半是唏噓道。
元臻讓紅藥領了半夏下去,她總覺得這疫症很不簡單,小丫頭到底也算有些良心,拋到一邊就好。
“東方兄覺得呢?”
“既未實狀,不予置評。”東方殊夜起身走到元臻身後,指尖輕按住女子額頭兩邊的太陽穴,力道剛好。
“你這是幹什麼?”
“你方才不是說頭痛嗎?”他的話清清冷冷,在:元臻頭頂響起。
“你以前幫許多姑娘都按過吧?”元臻闔著眼睛十分享受,不知怎的,就突然把心裏想的問了出來。
“嗯?”帶著一絲疑問,這就開始拈酸吃酸了?
元臻覺得自己有必要說得委婉些,“你的手法很老熟啊,難不成以前是開醫館的?”
她聽到上方的人笑了笑,似乎很是心情愉悅道:“因人而異。”
“什麼意思?”
東方殊夜不答,說是讓她自己去慢慢揣磨。
本仙君若是揣磨得出還問你個錘子,元臻如是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