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且問你,這次是哪個不懂事的家夥把爹爹氣成這樣的?”元臻眯起眼睛,心裏亂七八糟地想了一蘿筐,見過賊喊抓賊的,還沒見過這般無理的。

顧曦微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哭著道:“是我是我,全是我的錯,大不了日後咱們上了斷台時,我第一個死!”

元臻冷笑,“你們做的錯事,還想把我拉上,門都沒有。”

“我們有錯不假,隻不過你也別想幸免,誰讓你姓顧?”顧曦微眼迸出惡毒的光。

元臻冷笑,“我自然有法子應對,我想你們還沒蠢到把自己一並供出來,那樣可就得償失了。”

其實元臻心裏是巴不得他們去的,這樣自己也就不算違背了天規,反正死後她照樣能回歸天界。至於顧曦微他們,到了陰間,再將這筆帳慢慢算也不遲。

“大小姐可是想出醫治老爺的法子了?”如姨娘聽她這麼一說,眼前忽然一亮

“暫時沒有。”

得到答案的母女倆守在顧侯爺床前哭得更凶了 。

“就知道哭,哭要是能解決問題還要頭腦幹嘛?”元臻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這哭聲著實攏人清靜。

然,被她這麼一說,哭聲更洪亮了。

元臻無奈,隻得轉身離開,“那你們在這裏慢慢哭吧,我可走了。”

“你要幹什麼去?爹爹還在床上躺著,你便要出門逍遙去嗎?”顧曦微柳眉倒豎,跑上來便要和元臻廝打在一起。

“懶的和你們廢話。”元臻一把推開她,大步向門外走去。

如姨娘扶起地上的女人,恨恨道:“這個顧草包,還以為她變的有多厲害,沒想到跟從前一個貨色!”

說完,抱著顧曦微哭成球。

——

“東方殊夜呢?”趕到霓裳布莊,元臻喘了口氣,問正忙得手慌腳亂的陸老板。

“主子去了城外的別苑,姑娘若有急事,小人這就幫姑娘領路。”旁邊的小廝十分伶俐地接茬道。

於是,當小廝帶著她趕到東方殊夜在城郊的院子時,元臻不由感慨了一句:這妖孽難不成搞房地產的。

種滿奇花異草的小院裏,姹紫嫣紅間最先映入眼底的是那抹月華如水的身影。

“阿臻,發生什麼事了?”聽著漸漸靠近的腳步聲,東方殊夜背對著她,正待弄著花圃裏那兩株不知名的花草。

他的背影由遠至近,恍若鏡花水月。

“我爹他不知怎的染上了疫症,你有沒有醫好他的法子?”元臻抹了把手心的汗,語氣無波無瀾。

“那麼我有什麼好處?”東方殊夜回頭看她,笑得好似一隻得道千年的老狐狸。

元臻抬眸,直直對上他的眼,“那麼,你想要什麼好處?”

那雙眸子似古井,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激起裏麵的絲毫波瀾。

“想要什麼,你都給嗎?”東方殊夜又笑,眼角那顆墜淚痣泫然欲泣,全然一副慈悲憫人的模樣。

站在他對麵的元臻不禁感歎,明明是一副鐵石心腸,為何偏生得如此慈悲無欲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