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孽不說話，目光不經意地瞟向蘇白石宛裏，慵懶的像隻貓。
元臻瞬間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又夾了一筷子菜到他碗裏。
奶奶個熊，這樣總行了吧！
東方殊夜這才滿意地執了筷子，垂眸微笑道:“我不愛吃紅燒肉。”說著夾到元臻碗裏。
元臻真心覺得他應該改名叫東方三歲，他不是說記不清自己有無爹娘嗎，難不成是潛意識裏把自己當作他娘了？
“阿臻，吃飯還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待會可別噎著了？”他笑的滿麵春風，眼角的墜淚痣灼人眼目，瀲了絕代芳華。
一個沒留意，元臻扒了口飯沒嚼就咽了，卡在喉嚨裏，直憋的她麵紅耳赤，喝了兩碗水才徹底咽了下去。
這妖孽的嘴咋比烏鴉嘴還靈。
然而，她似乎忘了，這世上可沒有像東方殊夜那般好看的烏鴉。
吃完飯，店小二李雙福熟練地在桌子上收拾碗筷，目光帶著些許疑惑，朝突然出現的蘇白看了看。
“這是我小表妹，昨天在附近轉悠恰看到了，打算今天帶著一起去水月庵。”元臻解釋道。
“若是有什麼不便之處，客官隻管吩咐一聲。”他話說的委婉，心中不免為蘇白可惜，這麼年輕的漂亮女孩怎麼偏是個盲人呢？
“你也看出來了。”元臻麵上不動聲色，離得那麼遠，這小二眼神也忒好了點。
李雙福訕笑著說道:“做我們這行的，最要緊的就是學會看人眼色，客人要是哪裏不高興了可得立馬閉嘴，不然丟了飯碗事小，碰上蠻不講理還點權勢的，把小命搭上也是有的。前陣子與小人一道的夥計就是因為多說了一句，便被某個公子哥叫人活活打死的。”
“官府不管嗎？”元臻皺了皺好看的眉。
“衙門口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更何況那夥計無父母孤身一人。那位公子哥經常讓隨從辦成無賴去調戲年輕貌美的女香客，然後再自己出現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夥計不過說了句客官是否還點昨曰點過的鴛鴦燴。與他一道的姑娘是個極精明的，立馬便甩袖走人了。那公子哥見夥計壞了他好事，便叫隨從將人打死了……唉！”李雙福歎了口氣。
“做哪行都不容易，我看你倒是個做生意的料子，就甘心在這裏當一輩子的店小二？”元臻問他。
她曾不止一次看見李雙福把從庵裏順手牽來的三角平安符轉手賣給其他香客，繼而從中間賺得不菲的利潤。
不過是極普通的平安符，卻唬得眾人一愣一愣。可見，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店小二也有一套自己的生意經。
“實不相瞞，小人幹完這個月便回鄉不幹了，打算自己在老家開家小店。”
元臻點點頭，“這樣倒是不錯，你頭腦精明，假以時日定然能翻身農民把歌唱。”
“承客官吉言。那小人就不打擾幾位休息了。”李雙福拎起食盒走了出去，不過二十幾歲的人，背已經開始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