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也算還了長寧一個公道,女兒便先行回房了。”謝長寧是一刻也不願在大廳裏多待了。
她厭惡徐氏母女偽善的麵孔,以及巍國公的冷漠,簡直厭惡到了極點。
“等一下,”謝遠道從背後叫住了她,“從今天起,你便搬回錦繡院去吧。”
“是。”謝長寧應了一聲,徑直走出大廳,麵上無悲無喜。
也不管身後的人臉上是何種表情,反正不會為她傷.心難過就對了。
錦繡院是謝長寧小時候的住所,在她還是天之嬌女的時候,她就住在這個景色怡人的院子裏。
院子裏麵種了幾十株的梨樹。
花開時,白茫茫的一片,四月芳菲。
隻可惜,已經過了花季,現在隻有一大片碧綠的葉子。
她倚在一棵梨樹旁邊,伸出手撫摸著枝梢,喃喃自語道:“我回來了。”
“咚咚——”
有敲門聲響起。
原來是管家李福領著兩個丫鬟過來給謝長寧使喚。
李管家諂媚地向謝長寧賠著笑臉道:“老爺說小姐是巍國公府的嫡長女,身邊不能沒有人伺候,叫小人挑兩個。上午的事是小人衝撞了,大小姐大人有大量,就別和小人計較了成嗎?”
“上午有發生過什麼事嗎,我記性不好,早給忘了。”謝長寧麵上帶了溫和的笑。
她現今剛在府裏站穩腳跟,還不宜樹敵太多。
“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李福見謝長寧不和自己計較,麵上堆滿了笑,又對旁邊的兩個丫鬟說道:“還不見過大小姐。”
“奴婢見過大小姐。”
兩個丫鬟一個穿粉衣,一個穿綠衣,年紀都不過十五歲。
穿粉衣服的從進到院子裏麵就一直東張西望,還偷偷去扯樹葉子,未免太活潑了些。穿綠衣的倒是穩重,低眉斂目,溫順地好似一隻綿羊。
“我凡事都親曆親為,又喜歡清靜,留下一個就夠了。”謝長寧說著指向綠衣服的丫頭,輕啟紅唇道:“就她吧。”
李福連連稱是,領著粉衣服的丫鬟離開了錦繡院。
“你叫什麼名字?”謝長寧一隻手撐著下巴問道。
“奴婢綠柳。”叫作綠柳的妹紙脆生生地答道。
謝長寧又問她,“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了。”綠柳見謝長寧待人溫和自然,內心也不由放鬆了下來。
“原先在哪裏伺候?”謝長寧想,既然是要貼身伺候自己的丫鬟,那基本信息總要問個清楚。
說不定還能收為心腹。
“奴婢原先是二小姐屋裏的人。”綠柳倒是直率,絲毫也不作隱瞞。
怪不得名字那麼耳熟,紅藥,翠竹,綠柳。
“你既是二妹身邊的人,怎麼好端端地被打發來伺候我這個‘不得勢’的主子了?”謝長寧眯著一雙好看的眼睛,細細打量著綠柳。
瓜子臉,柳葉眉,眼睛不大卻有炯炯有神神,皮膚白皙,倒是個清秀的姑娘。
“奴婢知道,大小姐此刻一定是將奴婢認作是和夫人二小姐一夥的。”柳謝抬頭看著謝長寧,神情多少有些安?
謝長寧不作答,她倒想再聽聽這叫綠柳的丫頭還有什麼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