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指縫,照在謝長寧清冷的麵容上,帶了幾分暖意。
“這都是二小姐身邊的丫鬟翠竹說的,老奴絕不敢欺瞞大小姐。”田嬤嬤點點頭,忽然覺得謝長寧變得好生奇怪。
至於哪裏怪,卻是一時半會說不上來。
她們哪裏知道,麵前的謝長寧早已不是那個受慣了責難還悶不吭聲的小姑娘,而是來自二十一世紀號稱‘血飲’的王牌特工。
謝長寧一生極苦。
她一出生便遭父母拋棄,被扔到醫院外麵的垃級桶裏自生自滅,後來被一個老乞婆撿了去。
然而,那個老乞婆並非什麼好人。老乞婆以前是個人販子,後來被查獲抓進了局子,關了好幾年才被放出來,出來後隻能靠乞討為生。之所以抱養謝長寧,不過是為了訓練她當小賊,幫自己去偷別人的錢財。
那時謝長寧還沒有名字,老乞婆一直叫她狗兒,平日裏不是打就是罵,幸好她雖然小小年紀,卻鮮少失手,不然早被打死了。
直到七歲那年,在公交車站上偷了個看上去半舊不新的錢包,誰料想,那個被自己偷去錢包的中年男人身份卻是一點也不簡單。
她剛得手還沒走兩米遠,便被對手提小雞崽似的抓了回來。
“小丫頭,你這妙手空空的本領不錯啊,不如跟著我去幹一番大事業,為家國效力。”那個長相平平的男人臉上是如鐵般的堅毅。
“跟著你有飯吃嗎?”渾身髒兮兮的謝長寧歪著腦袋看他。
“不僅有飯吃,還有肉,管夠。”大漢爽朗地笑道。
小女孩覺得這個買賣很劃算,便點頭答應了。
於是,她便當起了特工,有了謝長寧這個名字,在各國收集情報,以及執行暗殺任務。
經過十幾年嚴格得近乎殘酷的訓練,謝長寧又在業界闖出了‘血飲’這個響當當的名號。
可惜,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最後還是被內奸出門,命喪黃泉了。
謝長寧冷笑了一聲,敢情自己的死和太子也脫不了關係。
薛姨娘二人見她這般,便想要偷偷溜走。
“站住!”謝長寧卻是看見了,從背後叫住她,“姨娘方才不是還想要我脖子上的玉佩嗎?”
薛姨娘心裏咯噔一下,隻得回過頭狡辯道:“我不過是瞧這玉佩上蒙了灰塵,想要擦拭一下,是你多心了。”
“其實姨娘也不必緊張,我不過是想告誡你們一句。我的東西,如果自己不是主動許人的,便是天王老子也別想拿走。”謝長寧朝她微笑著道,目光淩利,宛若一柄即將出鞘的刀刃。
薛姨娘咽了口唾沫,點頭連連稱是。
謝長寧這才支著下巴,懶懶地說了句——“快到中午了吧,正好我也餓了。”
“老奴這就去吩咐廚房去準備飯菜。”田嬤嬤接過話,便與薛姨娘逃也似地離開了。
隨後果真有廚房的小丫頭提了食盒來,隻是一句話也沒說,放下飯菜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