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巍山長兄家的姨母,你也跟著稱呼就是了。”看出陳婉的困惑,樂母這次倒是好心的給她提點。
“是,見過姨母。”到底是長輩,跟何況婆婆都發話了,陳婉當然跟著做就是。
“不敢當,這姨母可不是隨便認的,你這裏還沒有過我們這些人的眼,跟何況你還不曾進樂府的門,這聲姨母也先不忙叫,你且先說說,你是怎麼又活過來的,我醜話先說在前頭,我們內宅的夫人們,可是聽不得那些怪力亂神的醃瓚事,說話前,可要先想想明白!”
“那陳氏該不會早就死了,這眼前的是天兒跟我們開的玩笑,弄回來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像蒙混過去,……”
“保不齊也是陳家的女兒,不然怎麼會長得如此之像?……”
這樣七嘴八舌的說著,絲毫沒有將陳婉本人就在場這件事放在眼裏,似乎仗著長者的身份,而且本尊的婆婆就在場,說起來真是什麼都有,著實的肆無忌憚!
可是他們卻忽略了,陳婉如今已經是樂天認可之人,打了陳婉的臉,難道樂天的麵子上就能好過了?
而薄了樂天的麵子,身為樂天的母親,又豈是能夠坐視不理的?
所以還不待這些人將更過分的話說出來,樂母就吱聲了,“你們到底是要聽這孩子仔細說說,還是你們繼續在這裏胡亂的揣測?”
聽到樂母的話,廳裏登時靜了一靜,這些人的表情各異,隻聽到一位頭發半白,穿著素麵華錦的半老夫人開口說道,“毅哥兒媳婦,大家之所以會這麼揣測,難道不是人之常情嗎?這不也是為了天兒好嗎?不管怎麼說,天兒如今已是位極人臣,一國國公,怎麼能夠取一個來曆不明,不清不楚的女子為妻,甚至讓她來掌管國公府的大小事宜呢?”
陳婉看著這位半老徐娘發難,看到自己婆婆也吃癟,心知這位老人家定然是占了長輩的名分,讓自己婆婆不好開口,自從剛才樂母出口提點,陳婉就看出來,自己這位婆婆今日並非真的是來刁難她的,之所以會如此興師動眾的來,估摸著也是架不住族裏的長輩發難,不得已才來的,如若不然,又怎麼會請了比自己高一輩的長者來壓著自己呢?
這點無論如何也是說不通的,很明顯的,是族裏害怕自己的婆婆沒有按照他們所希望的刁難自己,所以同輩的,小輩的,高輩分的,都派了來,準備妥當了,才脅迫著自己這位婆婆唱這出你方唱罷我登場的大戲!
陳婉忍不住想笑,看來這些人為了對付自己,想來準備了不少呢,隻是陳婉卻並不想傻傻的站在這裏讓這些人出招!
陳婉使了個眼色給身邊的半芹,半芹會意的悄悄退出去,直接去了宮門口當值處,讓人給樂天帶話過去,就說樂府來人了,正在給陳婉上規矩呢,眼前三堂會審已經開始了!
此時樂天正在禦書房和已經是皇上的君飄塵正在議事,就看到老總管手裏拿著拂塵,端著羹湯慢慢悠悠地進了來,這是以往不曾有的!
因為皇上在和大臣議事,一般老總管要麼就是站立一旁靜默,要麼就是借口出去。
此時看著這人施施然的進來,恭敬的將點心放下,二人都在等著他開口說什麼事。
隻見老總管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樂天,才恭敬地向新皇稟報,“剛剛外門的小太監過來稟告,說樂國公的家人來告,說是樂氏的長輩都去了相府,說是要給相爺夫人上上規矩,教導教導她如何主持一府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