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臉,窗外的晚霞,斜射進屋裏的一束光。
三人靜坐,老人頭頂團團白氣蒸騰,華中月的眼睛在老人和女人之間來回打量。
女人看著老人,眼神裏,是一個母親看著自己受傷的孩子般溫柔,充滿愛,傷感和自責。
華中月暗自運功,恢複內力,臉上卻是一絲表情也沒有,易筋經的內功心法,超然外物,其它運功之法不可同日而語,老人全心運功恢複不過是華中月一半的速度。
華中月看著女人那眼神,他的思縷飛出天外,心想曉曉此刻在身邊這樣看著自己,哪怕是一天,這一生也足夠了,有情人終成眷屬,哼,終成眷屬,偏偏有情人不能成為眷屬,這或許是上蒼總是喜歡看人類的悲情劇,殘忍的將每一段感情在最美好的部分分成兩半,一半在心裏,一半
華中月看著女人那眼神,他的思縷飛出天外,心想曉曉此刻在身邊這樣看著自己,哪怕是一天,這一生也足夠了,有情人終成眷屬,哼,終成眷屬,偏偏有情人不能成為眷屬,這或許是上蒼總是喜歡看人類的悲情劇,殘忍的將每一段感情在最美好的部分分成兩半,一半在心裏,一半向世俗妥協。
女人呆滯的看著老人,眼睛濕潤,慢慢的閉上眼睛,淚水從臉頰滑落,她微微睜開眼,注意到華中月正看著自己,臉上充滿了疑惑。
女人站起身,走向窗邊,對華中月擺了擺手,華中月也跟著走了過去。
女人道:“你和老不死的是怎麼認識的?”
華中月道:“我們是在第二道關遇見的,起始我誤認為他是守關者。”
女人道:“那第二層的守關者呢?”
華中月道:“死了,是前輩的劍殺死了他。”
女人道:“怎麼殺死的?”
華中月道:“並非我親眼所見,我到時,那人已經死了,坐在桌前,全身看不出一點異樣,隻喉嚨處多出一條頭絲粗細的劍痕。”
女人默默的點了點頭,道:“看來這十年,他的仇恨片刻都沒有放下,武功竟有如此之大的精進。”
華中月道:“你和前輩早就相識。”
女人道:“何止是相識,還相知,相愛,相恨,我和他之間,用盡了人世間所有的情感。”
華中月道:“前輩要找什麼報仇,那是怎麼樣的仇恨,讓前輩如此的痛苦。”
女人道:“這也不是什麼秘密,黃紅崗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兒。”
華中月非常的好奇,注視著女人,仿佛在問你能講講我聽嗎?
女人續道:“我說與你聽,也排解我心裏的苦悶。”
我是青夢,他是劍叟,十一年前我們在一個小鎮結為夫婦,鑄劍為生,生活雖然平凡,和自己的相愛的人在一起,就是這世間最美麗生活,無論做什麼,都是快樂的。
直到有一天,他的出現,打破了這所有的平靜。
這一天,劍叟接到了一個非常昂貴的報價,隻是這把劍需要的鐵器非常稀缺,那人來到家裏,我們夫婦一起接待了他,他聲明要在半月之內將劍鑄成,黃金一百兩,聽到這個數字,這是我們十年都賺不到的數字,劍叟欣然應允了,但那人的條件就是,劍鋒不可打一點折扣,期限不可多出一天,否則會讓我後悔終生。
當時,我們夫婦也沒有多想,心想隻要每天早晚不停,一定可以如期交付,劍鋒肯定也不出現半點問題,劍叟鑄劍,比燕子搭窩,魚兒遊水還要嫻熟。
說完那人就離開了,並沒有留下姓名,也沒有告訴我們去哪裏可以找到他,他不許我們多問,我們也從來不會問鑄劍者,鑄劍以外的其他事情,這是規矩。
他走後,我們夫婦興奮不已,準備好好的將這一劍鑄成,從此退隱山林,不再問世事,這一百兩的黃金足夠過我們下半輩子了,從不曾想過,到現在才知道,那才是噩夢的開始。
半月期限已到,劍已鑄好,但是遲遲不見那人來取劍,我們心裏都很焦急,但又不知道如何可以找到那人。
直到第二天的清晨,天微亮,雞未鳴,有人扣門,前一天等的很晚,我們起的遲了些,劍叟起來開門問是何事。
那人進來,問劍是否已鑄好,劍叟一看是他,興奮的向裏屋向我喊道,快起來,他來取劍了。
那人接過劍,仔細端詳,在空中舞了幾下,在院子裏的一棵老樹,劍痕齊木而入,劍鋒過後許久,隻有哢的一聲,樹倒下來。
劍叟隨手拿起一塊廢鐵,扔向那人,那人用劍輕輕一揮,鐵立分兩半,再看劍刃,無半點卷殘。
我們夫婦認為圓滿完成了任務,彼此相視,想到我們可以過上退隱山林,就我們兩個人的日子,臉上都藏不住心底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