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咳了幾聲,一口鮮血吐在地上,華中月道:“前輩,你怎麼樣了?”
老人雙眼無神,氣息微弱,道:“不行了,不行了,你別管我了,我這把老骨頭,恐怕要擱這了。”
華中月看看那人,那人從長衫裏又拿出一個小瓶,在眼前晃了晃,道:“老頭子剛剛並沒有中毒,隻不過是我用金針打中了他的穴位,他暫時的麻痹,所以才會有中毒之狀,不過現在好了,你親自把毒藥喂他了。”
華中月看著老人的樣子,心想這人說的不假,老人的確吃完這個藥之後,口吐鮮血,四肢無力,嘴唇發紫,二目無光。
那人仍就晃了晃手中的瓶子,道:“這個才是解藥,他的時間不多了,能讓他活下來的也隻這瓶藥了。”
華中月情急之下,也別無他法,轉身對那人道:“我求求你,救救他吧。”
那人哈哈大笑,道:“我就是為了殺他,現在終於他要死了,我為什麼還要救他?”
說完眼睛已經變的狠毒,手中的扇子雖然還在搖晃,顯然每一搖擺都是力透筋骨。
華中月以快身法奪了過去,但這一次,那人早有防備,向後退了好大步,嘴裏喊了一聲“接著”,那藥直奔華中月打來,華中月不敢怠慢,生怕接的硬,弄碎了藥瓶。
接在手中,他急向老人,拔開藥塞的一刻猶豫了,為什麼這麼輕易的給我,上一瓶就說是解藥,可結果是毒藥,這一瓶又說是解藥,如果還是毒藥呢。
那人笑道:“怎麼,害怕了嗎?”
華中月回頭看了看那人,那人長衫已經脫去,露出一身青裙,扇子不見了,手裏一根金針,另一手拿著一個還沒有完的刺繡,嘴角彎笑。
華中月將這瓶不知道是解藥還毒藥輕輕的放在地上,將老人扶起,兩人盤膝對坐,用易筋經源源不斷向老人輸送內力。
易筋經是少林無上內功心法,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華中月額頭大汗,老人也漸漸清醒。
那女人突然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武功雖高,人卻愚蠢之極。”
華中月也不答言,一心為老人驅毒。
那人的金針突然向華中月的左耳方向打來,華中月早聽到風聲,他用內力粘住老人,兩人向左移過,老人也已清醒,體力漸漸恢複,隻是華中月體力消耗較大。
那女人又是一針飛出,老人劍已出鞘,劍在空中劃了一個弧,針噔的一聲紮在牆裏,線斷了。
那女人將刺繡扔了出來,老人不敢去接,用劍一擋,彈向窗外。
唰唰唰三聲,華中月笛子擋飛一鏢,老人側躲過一支,劍打飛一支。原來那女人又將扇子打開,扇子背麵暗藏凶器。
老人的劍跟他的身形一樣瘦削,但速度卻是至快的,唰唰唰三劍分上中下三路,那女人連連後退,根本沒有招架之力,一個翻身,又是三鏢飛出,老人的劍從攻轉守,沒有先前的勢頭,這女人的扇子,仿佛有無盡的飛鏢在內,距離越是近,反應時間就越少,愈加的危險。
那女人道:“老頭,你這樣對我用功,是不想活了,你的毒雖然被他控製住了,但並沒有解,你運功,血液就去加速運轉,毒性發作的愈發的厲害。不信在自己的左脅下三寸輕點一下,是不是隨著右膝就會痛。”
老頭照著那女人的話做了,結果果然如這她所說。
那女人哈哈笑了兩聲,道:“還打嗎?我是一定奉陪的。”
華中月閉不做聲,正在暗自運氣內調,使內力盡快恢複,但由於內力消耗過大,恢複速度大減,而且他練習易筋經時日尚淺,運用起來還不夠嫻熟,再加上那女人時不時令其分神,恢複也就十之一二。
那女人道:“現在你們兩個都成了廢人。我想殺你們易如反掌。”
老人也沒有答話,他暗自運氣,調養內力,讓血液慢下來,華中月用易筋經替他護住了心脈,生命本無大礙,不運行內氣,暗自調息,數日便可痊愈,可現在不是時候,他隻能讓自己的氣息慢下來,將氣血逆轉,再堅持一會,等華中月調整過來,與這女人交戰。
那女人嘴裏雖說易如反掌,心裏著實沒底,因為兩人武功遠遠在自己之上,即使中了毒也沒有把握。她正盤算著如何是好。
此時華中月的內力已經恢複到十之三四,他慢慢睜開雙眼,道:“我來領教你的高招。”
那女人看華中月氣色紅潤,元氣充盈,想是內力已經恢複了,再加上之前那一奪毒藥的身手,已經怯去大半戰意。
“看鏢”,那女大喊一聲,唰唰唰三聲飛鏢射向華中月,華中月側身躲過,窗戶開著,人已經不見了。
華中月看看老人,老人看看華中月,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