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岩又是深深一揖,道:“這黃紅崗是何去處,可否說知一二,在下感激不盡。”
杜二看他說的誠懇,本就大度,先前的無禮也就不放在心上,道:“楊兄弟不必客氣,我與這位小兄弟本也要去黃紅崗,不如我們一路同行。”
華中月聽此言一怔,隨即一想:‘此生沒了曉曉,去哪裏都沒有差別。看這大哥也不是壞人,他既這麼說,必然有道理,就隨著他說吧。’華中月與楊岩對視,楊岩也早已認出他是客棧中見過的,但二人都沒有打招呼。華中月應和著杜二的話點了點頭。
楊岩道:“勞煩二位領路了。”
杜二聽完,哈哈大笑,道:“不勞煩,不勞煩,我們隻是順路而已。我們二位可是徒步而行,我是擔心你跟不上我這小兄弟的腳步。”
楊岩心裏想:‘這文弱書生,看上去無精打彩,身形又瘦弱,連功夫估計也不會,還在這裏胡吹,信你才算剛見鬼了’,他雖這樣想,但是麵上依然露出微笑,道:“在下盡全力隨後,盡量不影響二位趕路。”
杜二道:“今天在店裏休息一晚,明日一早起程。”
楊岩笑道:“好,明日一早,在下在店門口恭候二位,這頓酒錢在下已經為二位付過了,不成敬意,不叨擾二從位了,告退。”說著,拱著手後退兩步轉身離開了。
杜二與華中月又喝了數碗酒,杜二是喝的越多,額頭越是大汗淋漓,卻是一點不見酒意,華中月開始是醇熏熏,到得後來,越喝越是清醒,不聲不響已經喝了足足五壇酒,轉頭一看,把自己也嚇了一跳。
二人喝到店小二打烊,到客店中客房,一層兩床,屋內一個小桌,桌上有茶,一壺兩盞,一支油燈著的正亮。
華中月正納悶,道:“杜大哥,你與這家店相識嗎?”
杜二道:“我連他的麵都沒有見過,怎麼會相識呢。”
華中月疑問道:“那就不對了,你我剛剛一直在一起喝酒,這房間是店小二直接領我們進來的,我們並沒有說訂客房,小二為什麼給我們留了一間房,又備下了茶,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杜二道:“當然奇怪了,那又有什麼關係,白白給我們的,我們為什麼不要,反正是住哪都是住,又什麼分別呢,不管他是誰了,他想讓我們知道的時候,我們自然會知道。”
華中月也不再發問,靜靜的躺在床上,卻是沒有一點睡意,一閉上眼睛盡是和陸曉曉這些天來的林林總總,翻來覆去難以睡去,隻能對麵呼嚕聲早已震天響,杜二已睡的熟了。兩壺茶的時間,靜深人靜,杜二的呼嚕也漸漸消失,一小彎月斜掛在窗上,杜二慢慢坐起,道:“小子,心事兒這麼重,為了什麼?”
華中月聽杜二說話清晰,內容也不糊塗,顯示不是在說夢話,坐起回道:“杜大哥醒了?”
杜二道:“什麼醒了,是根本就沒有睡。”
華中月道:“剛剛那麼大的呼嚕聲,你是裝的?”
杜二道:“當然,你不知道剛剛窗外有人嗎?你難道聽不出來?”
華中月道:“窗外有人?一點知覺也沒有。”
杜二道:“看來你這少林的易筋經是白練了。”
華中月聽他說出自己練過少林的易筋經,不由的一驚,隨即答道:“你怎麼知道?”
杜二道:“是也不是?”
華中月這才想起,正心大師囑咐此事不能向人提起,搔了搔頭道:“不知道,我答應了別人不能說。”
杜二道:“哼哼,這麼迂腐,練了也是白練,難怪有如此內功卻不會加以使用。”
華中月道:“我不是迂腐,這叫言而有信。”
杜二道:“好吧,既然我已經猜出來,你就說說吧,這個秘密不算是你說的,是我自己知道的。”
華中月道:“杜大哥是怎麼知道的?”
杜二道:“起初我們一起觀看黃紅幫內鬥時,我就覺察你的呼吸不像是不懂武功之人,呼吸均勻,快慢有律,絲毫不受外界影響。”
華中月道:“單憑一個呼吸就可以斷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