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飛柳落,春氣盎然,天氣漸漸暖和,洛陽城中又恢複了往日的繁榮。
又是三年一度的科考,華中月無暇欣賞這窗外的美景,他正連夜苦讀,為科舉考試做最後的準備。
華家是洛陽城中第一大戶,莊院林落在洛陽城東側,緊靠著明月湖,高大壯觀的藏書閣,緊靠著明月湖,湖水泛泛青波,岸上楊柳,春風中婀娜多姿。湖的對麵有一亭閣,這是華家出錢為讀書人修建的,亭閣高三層,亭上大扁五個字“弄墨聽風亭“,與華家藏書閣隔湖相望,一高一低,呈現出一種說不出的層次間的美。
華家世代書香,到華中月這一代,他在家裏排行老最小,上有七個哥哥,每個人都中了探花,父親偶爾提起的時候,總是問:“中月啊,你以後要中個什麼啊?“華中月滿誌昂頭道:“我當然要中狀元了。“父親滿意的點點頭,道:“我兒有誌氣,像我們華家的子弟。“
華中月從小就苦其心誌,一心讀書,十餘年來,外麵的花花世界,他從來沒有接觸過,日夜攻讀,他終於迎來了這一天,書童小雨,陪伴著他一起進京趕考。小雨比他年紀小不幾歲,是一個陰雨天氣,他跟著父親去拜訪他的樂器師傅,天下第一笛,一枝笛的時候,路上遇見的孤兒,華中月心生憐憫,華中月的父親見他很是心疼,覺得非常有緣,就把他收下來,因那天下著小雨,便起名字小雨。這一晃便是十幾年,如今華中月已成人,小雨也長大了。小雨從小陪伴華中月長大,既是書童,也是摯友。
這天陽光明媚,萬物生輝,華中月一身白色大衫,頭戴一頂書生帽,手中一枝獨秀梅月笛,坐下一匹白馬;他身後跟著一匹棕紅色馬車,車上正是書童小雨,他身穿淺灰色短巧衣服,背上一個花色包袱,車裏滿是詩書。
送行的人排著長隊,大都拱手祝願,華中月父親道:“我兒必得功名,代歸來時,為父為你大擺宴席,宴請洛陽城。“
華中月微微一笑,對父親拱了拱手,抬起手中笛,一曲金榜題名,隨著笛聲揚長而去。
約麼三個月之久,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從洛陽城東進城,走到明月湖,來到弄墨聽風亭停了下來,一隻快馬,直奔華家大門,眨眼的功夫進入大門,來到華府老爺住的靜心閣,隻見他飛身下馬,上前敲門,叫聲老爺,華中月的父親一聽,馬上應聲道:“小雨回來了,快,快開門,進來說。“小雨推門而入,雙膝跪地,眼淚奪眶而出。他這一哭可嚇壞了華老爺,華老爺神情焦灼,但聲音依舊沉穩,道:“天大的事也不怕,你慢慢的說。“小雨穩穩情緒,邊哭邊笑,道:“公子中了“華老爺神情自若,緩緩的道:“這個自然,他人呢?“小雨還是上氣不接下氣,接著道:“公子中了狀元。“華老爺突然站起,喜出望外,叫左右快把小雨扶起來,急忙道:“快,快帶我去迎我兒歸來。”
一盞茶的功夫,華府上下百十來人從華家正門走出來,熱熱鬧鬧,氣勢非凡,再看華老爺,更是神采飛揚,從華府大門到弄墨聽風亭一共也沒有幾步路,這一路華家仆人個個抬頭挺胸,大聲呼喊:“小公子中狀元了,小公子中狀元了”,其他的更是逢人便講,遇人便誇,好不熱鬧。
華中月見父親帶領眾人來接,轉身將笛子接與左右,忙上前俯身下拜,道:“父親在上,受小兒一拜。”華老爺哪還等他說完,趕緊上前道:“我兒有誌氣,果然中了狀元,快快起來。”
華中月慢慢起得身來,向後麵眾隨從道了聲:“這是我父親,快叫華老爺。”後麵一叢人齊聲道:“參見華老爺”,說著都單膝到地,拱起雙手。華老爺見狀,真是激動萬分。雖說早些年七個兒子都中了探花,已是造化,但人心哪有滿足的時候,當時的排場已然是不小,可再大,卻遠比不上狀元郞的排場,狀元那是當今聖上欽點。華老爺怔了怔,回神定了定氣,道:“眾位不必多禮,請起。”
一行人隨著華老爺、華中月一起回到華家會客廳,華母早在廳上等候多時了,華中月上前拜見母親,母親摸摸華中月的頭,慈祥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忍,道:“我兒瘦了。”華老爺不耐煩的道:“瘦點胖點又有什麼差別,中月中了狀元,這比什麼都強。”說完忍不住笑出聲來,大家也喜形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