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好久不見哈!”前頭傳來承修與護衛大哥打招呼的聲音,書容一個擰眉,剛欲放下簾子,承修卻已蹦到跟前,笑問她:“怎麼不回我信?”
書容道:“看不懂的天書,沒本事回,你怎麼在這裏?”
承修壞笑道:“來看你羅,你想不想我?”
書容橫他一眼放下簾子,旁邊綠苔湊了過來低低的對承修道:“三公子,這裏可是神武門。”
承修故做恍然大悟模樣,長長的哦了一聲,“我家也有秀女,我就是順道來看看你們家姑娘。”
綠苔沒再說話,很快崇孝與士衡都回來了,承修笑著打招呼,崇孝作揖,又向士衡介紹了承修,然後宜寧與書容的騾車便分別趕到了自家旗隊裏。
誠然保綬的關係走得很到位,書容在第一輪的初選中便被除了名,歡歡喜喜的退出神武門,將這個大好消息告訴一直恪盡職守等在騾車上的護衛,然後左右找人,卻不見兩位哥哥的身影,也不見綠苔茜雪,倒是將那承修看在了眼裏,書容欲回避卻是躲不及,承修早已拽著一大把糖人快步行來。
“就知道你會被除名,來,慶賀一下。”承修遞給書容一個糖人。
書容接過,問他怎麼知道,他道:“我已將這在場的所有秀女都瞅了一眼,你是最醜的!”
書容抿著嘴笑,咬一口糖人,不回他話,又轉頭看向神武門,書容希望能看到宜寧出來的身影。
承修知道他在想什麼,說:“放心啦,雖然她比你要好看點,但也不是那麼的出眾,沒機會選上的。”
書容抿了嘴,又問:“我大哥他們呢?綠苔茜雪呢?”
“我哪裏知道?”聳聳肩:“你不如問問你的護衛大哥。”
那護衛便插話道:“崇孝少爺遇上國子監的同窗,兩人找地兒說話去了,士衡少爺有些拉肚子,去茅房了,茜雪與綠苔兩位姑娘嫌這兒人多太亂,往那景山腳下歇息去了。”
書容聽後一陣無語,這大好的消息本來想開開心心的告訴每一個人,一出來卻是誰都不見了,正鬱悶著,神武門下,宜寧的身影終於出現,沒有宮女太監相引,那便是被除名了,書容飛快的奔向宜寧,也不管腳下穿的是旗鞋,也不顧身邊這麼些人看著,書容以她最快的速度朝宜寧奔去,兩名護衛趕緊的也跟上,承修則慢悠悠的跟在後頭,待走近便聽得兩個姑娘傻傻的笑著,宜寧問書容崇孝哪裏去了,書容望著她壞壞的笑著,宜寧立時羞紅了臉,甩下書容往騾車去,書容與承修笑嗬嗬的跟在她後頭,書容與承修說這表姐隻怕不多久就要成嫂子了,承修也早已看出了端倪,直說是好事好事,又笑問書容有沒有打算下自己的終身大事,不想書容卻是忽然立住了步子直愣愣的望著神武門口。
保綬已經帶著微微笑負手款款走來,書容給他福一福,承修則雙手抱了胸,也不說給保綬行禮,保綬對他輕輕一笑,又問書容:“可是如願以償了?”
書容苦笑著,何來的如願以償,當初最美好的心願是能與你在一起,嘴上卻是說:“還得多謝郡王幫忙。”
保綬溫溫的笑著,沒有問書容是怎麼知道的,隻問:“上次的事,可還驚嚇?”
書容微微低了低視線,說沒有,又抬眼微笑著問他今日是去見聖駕了麼,他道:“德妃邀赫敏作陪,我送她進宮。”
聽得他說別的女子,見他對別的女子如此體貼,書容心裏終究是不太好受,點點頭,給他再福一福,說告辭,保綬張了張嘴似乎還有話要說,書容卻已轉身與承修走了,便也作罷。
既已被撂了牌子,京城便可以不待了,書容與宜寧在第二日便提出要走,兩個舅舅和兩個舅母心裏都是萬分的高興,嘴上做做挽留的樣子後便及時的應了,書容宜寧便齊齊跪了地磕頭,感謝這些日子來他們的照應,幾位長輩自然又免不得說些應景的話。
隻是士慕不太高興,卻是人微言輕。
綠苔在清理行裝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書容:“明日離京,姑娘不打算知會三公子一聲麼?”
書容正在清理自己偶爾設計的一些圖紙,平時買的些小玩意兒等,聽到綠苔問,嘴角扯了扯,說:“我倒真不想知會他,不過就怕他早已經知道了。”就大哥這段時間的表現,明顯的是想在他們之間牽出一條紅線,他不告訴他才怪呢。
綠苔沒再接話,外頭簡媽媽來敲門,簡媽媽說沒想書容這麼快就要走,問書容是去保定還是直接去武昌,書容說要去保定待幾天,還有些東西放在保定呢,簡媽媽點頭,將自己備的兩個包袱遞給書容,說一個是給她們在路上吃的,一個是托她帶回去給家裏的主子的,書容笑問是些什麼東西,簡媽媽笑說:“雜七雜八的,老奴聽說二少爺就要做阿瑪了,所以給孩子做了件百家衣,幾個肚兜和口水罩,希望他將來健健康康的,還給四姑娘和五姑娘都帶了點京味兒,都托三姑娘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