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2章(1 / 3)

書容抬手撫撫額頭,與崇孝道:“大哥,你在這兒看著點吧,我想先回去了。”

崇孝方才將書容的神情都看在了眼裏,轉頭與簡媽媽道:“這裏就辛苦媽媽了,我先送妹妹回去,等會子再來。”

簡媽媽點著頭,書容卻道:“我自己回去就是了,媽媽年紀大了,這裏的事情不重卻雜,大哥還是留下來吧。”

承修連連點著頭說書容講得對,又道:“我們家裏的祭亭不用我管,我替你送妹妹回去。”

書容無語的望望承修,方要說話,大哥崇孝卻點頭道:“也好,今日街頭上人多又雜,有你護送她回去我很放心。”

書容說:“有什麼不放心的……大白天……。”書容還沒說完,承修就掰了她的肩,“既然妹妹也同意我送你回去那便走吧,不要多說了,是我應該的。”邊說邊帶著她走,書容無語的望望天,抬手打掉他趕在肩上的爪子:“拿掉你的豬蹄!”

“啊,一個待選的秀女,這麼滿嘴的髒話!”承修笑嘻嘻的放開書容,書容橫他一眼:“你也知道我是待選的秀女?小心你的腦袋!”

承修哈哈笑卻兩聲:“你擔心我呀,要是你落選了就嫁給我吧!”

書容沒有心思和他鬥嘴,橫他一眼便快走幾步甩下他,承修無所謂的聳聳肩,繼續跟上。

送殯的時辰定在巳時,書容和往常一樣起了床,綠苔伺候她穿上臨時準備的白素服,梳好頭,不戴一點珠翠的出門。與舅舅們一同達到王府門前時靈架還沒有抬出來,王府院內一片哭天喊地,哀思沉沉。書容知道,他一定也傷心欲絕,對於這段感情,書容從來都沒有怪過他一丁點兒,在忘記之前,愛依舊默然的存在著,如今他受此苦痛,她感同身受,並為她的無法靠近,為她的刻意疏離而越發的苦痛著。與舅舅們說一聲,書容紅著眼和崇孝去了自家的祭亭。

向來愛與書容說上幾句的承修,見著書容眼睛和鼻尖兒都通紅的,便難得的沉默了下來,隻坐在自家的祭亭後頭默默的看著書容,書容一直低著頭,掉了兩行眼淚,擦幹後便一直是欲哭不哭的樣子。

院內的哭聲忽然隨著一句高昂的滿語越發的慘淡清晰起來,書容抬眼往門口望去,保綬正舉著靈牌躬身引著靈柩出來,十幾二十個彪形大漢抬著布滿白紗白花的靈柩慢慢的跨出門檻,女眷們一個個傷心欲絕,趴的趴靈柩上,頓地的頓地,拍心口的拍心口,看得旁邊的路人個個都紅了眼。

旁邊設祭亭的人家開始一家家的跪下來,仆人向天地灑著酒水和冥幣,主人們都將頭低得沉沉的,哭的哭,抽泣的抽泣。

簡媽媽拿起兩個蒲團於祭亭前擺好,過來告訴崇孝書容,他們該做準備了,書容吸了吸鼻子,與大哥一起跪到路邊。

靈柩行得很慢,保綬紅著眼睛走在最前頭,病倒的世子今日應是強行起了床,由下人扶著來到保綬跟前,保綬流著眼淚將靈牌交到世子手裏,然後扶著他兩人慢慢的給阿瑪引著路。

書容就那麼一直跪著,眼淚在見到保綬的那一霎又流了兩行下來,如今眼睫毛都還是濕濕的,在靈柩行到跟前的時候,書容與崇孝深深的磕了三個頭,卻不敢再去看眼保綬,書容害怕,再見著他這憔悴的麵容,她又會哭的。

老王爺出殯後的第二日,康熙帝下旨,封世子保泰為新一代裕親王。

接下來的日子,書容過得頗是傷情,果然分開的有情人是不該再相見的,再相見便又難免的牽腸掛肚,藕斷絲連。

宜寧與書容在京城待了這麼些日子,也隱隱約約的看出了些蛛絲馬跡,同是少女懷春的年紀,因此宜寧對書容頗是同情,每日裏對書容越發的好。

承修經過前些日子的相處,成功的與書容拉近了距離,起碼如今書容見著他不會無故橫眉冷對了,為此承修很開心,承修一開心便更加的信心百倍,隔三差五的就來府裏看望書容,當然了,照舊是爬牆進來,但是夜路走多了難免遇上鬼,這日承修方一跳下高牆,便被蹲在花圃後頭偷偷訓練蛐蛐的士慕士意兩兄弟撞了個正著,士慕在給老王爺送殯的時候見過承修,對承修在書容麵前的表現他很是介懷,如今被他撞到他擅自闖進自家,他還不好好的整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