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皈依於南北(2 / 2)

不過乾欽此沒有因此而說些什麼,反而顯得更加為難起來。

剛欲說話,南北已經一路小跑奔向欄邊。

撫十二弦箏,每夜隻奏一曲,身處紅塵卻被奉為長安絕色的隻有一人,那便是此刻博得滿堂喝彩的赤足女子,清倌人皈依。

便是那日險些被一柄鑲滿晶石寶劍換取處夜的女子,雖說隻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隻是待價而沽,沒有買不下的清倌,隻有不夠鼓的錢袋。

不過此言放到皈依身上卻無法奏效,無數為其打破腦袋的豪奢貴人,傾盡家財也無法博得美人一笑。

乾欽此有把握做成這件前無古人的偉業,並不是那柄佩劍有如何驚豔,也不是作為青樓幕後老板的強取豪奪。

他姓乾,這個姓氏賦予的不隻是滔天財富,更為關鍵的是可以讓他買到世間任何東西。

有錢買世間所有標價售賣的東西是一碼事,

能拿錢買世間任何東西是另一碼事。

看似相近的兩者,代表的是截然不同的實力,有些東西總是拿錢買不到的,但是乾欽此可以,除去那柄太過於誇張的無鞘,他從出生開始的經曆是完美的。

作為乾欽此,作為洛陽乾氏嫡長孫。

...

不過此時問題的嚴重性,饒是乾欽此也有些麵色發白。

他清楚記得那日雲昭鼻血狂湧的丟人德性,他更清楚兄弟之間看上同一個女子會發生多麼慘烈的故事。

狠狠甩了甩腦袋,百般思索之下並沒有什麼頭緒,乾欽此決定在這兩人打起來的時候,各自遞上兩把刀,這也算仁至義盡了。

這些王八蛋早點投胎,才是對這個世道最大的貢獻。

...

青絲沒有束起,也未盤髻,隻用一根絹白羅緞隨意綁住。

螓首微揚,三千青絲披肩而散,指尖靈巧地挑拔琴弦,彈指如擊金戛石,一串珠玉之聲傾泄而出。

琴音不染絲毫濁氣,時而溪間拂水,時而林間梳羽,由天而降,謂以皈依。

南北沒有關注那雙吸引無數目光的纖足,哪怕足以令人血脈噴張的白皙圓潤,但是他的目光還是停留在箏弦上,一如當年模樣。

很久以前,皈依還在藝館撫琴,赤裸的雙足上還披著布裙,眉間尚未點上朱砂,雙唇也未抿上紅妝。

南北那時候就很喜歡坐在下席,不斷對著她評頭論足,隨著她越來越秀美,南北漸漸不敢直視了,隻能紅著臉蛋盯著箏弦,皈依總是笑話他有賊心沒賊膽。

父親罵他胸無大誌,他便剃盡須發證明自己滿腦漿糊,皈依心疼地看著他。

父親罵他不是東西,他便棄姓當了不是東西的南北,皈依撫琴為他而歌。

南北被逐出家門,臨走前送給皈依一枚銀鈴,豪言將來要娶她。

皈依折琴改箏,因為南北常看的書上寫過一句話,琴悅己,箏悅人。

...

...

“我覺得你們的愛情故事相當坎坷,所以我決定幫你幹掉雲昭。”

乾欽此的表情相當嚴肅,

南北隻顧摸著腦袋傻樂,

摸黑穿巷的雲昭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