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前後的天氣總是陰雨連綿,仿佛道不盡的愁緒。
而在這天,卻有數不清的人感到h市來,他們行色匆匆,麵帶愁容,手中都同樣握著束百合花。
這些人來這的目的不為別的,隻為來祭奠相同的人——舒嘉雨。
距離娛樂圈那場變故已經過去一年多,所有該懲罰的,該懺悔的全都塵埃落定,隻剩無盡的緬懷還在繼續。
舒嘉雨的粉絲在最初的後悔、討伐等種種情緒過去後,開始約定每年清明都來進行祭奠。
下午三點,祭奠開始,這場活動進行的盛大而又無聲,所有人都自覺的遵守紀律,放下花束,默默在心裏緬懷,然後離去。
直到傍晚時分,最後一個人才緩緩離開,微風吹過,拂起百合花瓣微微顫動。
墓地裏的人逐漸離去,空餘寂寥,一道身影打著傘拾級而上,走到舒嘉雨墓碑前將百合放下,然後掏出手帕仔細擦拭著上麵的雨水。
“今天沒帶你喜歡吃的,來的人太多,你估計都顧不過來。”
“昨晚又夢到你了,坐在餐桌邊上等我回家吃飯。”
“可惜,沒能嚐到是什麼味道,被電話鬧醒了。”
陸承澤自顧自說著,站得久了,直接坐在墓碑前,腦袋輕輕抵著,自嘲的說,“是不是以前我做的太過分,所以你連回來看我都不願意,一年多以來,算上昨天也才三次,嘉雨,我怕時間再久些,就要忘記你的模樣了。“
有些記憶,深刻到骨子裏,從此再難忘記,然而舒嘉雨的臉卻在午夜夢回的時候,開始逐漸模糊,模糊到隻有那雙時常含著哀怨的眼睛淚水漣漣的看著自己,讓他牽腸掛肚。
雨幕越發密集起來,滴落在陸承澤身上,逐漸將他衣服泅濕,他置若罔聞,反而將雨傘朝墓碑傾了傾。
再多的話,也有說完的時候,可他仍舊不想離去,就這麼靜靜站著。
不知過了多久,身邊多了道身影,顧維晟彎腰將帶來的花束放在墓碑前,把傘往陸承澤頭上移了移。
“怎麼,陸先生是要在這裏安家?”他問。
陸承澤苦笑,“以前覺得,有嘉雨的地方就是折磨,總想著要逃離,可現在想法又變了,開始千方百計的去尋找有她的地方,哪怕是墓園也好。”
人總是這樣,擁有的時候不懂得珍惜,失去後,又開始想方設法挽回,可這世上哪來那麼多的後悔藥。
顧維晟無從勸解,他沉默良久,拍拍陸承澤肩膀,“回去吧。”
陸承澤沉默,旋即點點頭,抬腳離開。
坐進車裏的時候,隨口吩咐了個地址,就靠著後座閉目養神,許是太久沒睡好,他這一閉眼,思緒就陷進浮光掠影的夢境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