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意外的轉折的話,也許她們的去年會變成秋山千尋一個單打選手和四隊雙打一起征戰的曆程。那年五月,她們第一次通過了地區預選賽。
地區預選開始前三天,顧問龍崎老師帶來了一個24歲的女人,那個女人叫做鳴遙步。
“哈,一個隊九個人正選不減員?該怎麼說你們好……當年我白手起家建女子網球部的時候可沒留下這荒唐的規矩吧!算了,比賽也該開始了,就這樣吧……”
地區預選10個隊參賽,三輪帶兩組搶簽,非種子的青學簽運不好抽到了搶簽位。前三輪憑借合理的排位外加秋山千尋、天海千夏和星川綾的穩定發揮,終於拿到了進入決賽的入場券。
“這不是還行嘛,進都大賽了啊!”非要讓大家叫她“小鳴”的鳴教練拍著巴掌說,“決賽想怎麼打,三年級為主怎麼樣?一二年級前三輪可是出盡了風頭了啊……”
高橋學姐看看其他的三年級,點了點頭。
決賽輸了。
慘敗。
三盤連敗,最好看的成績不過雙打一拿到了6-3。
最後握手的時候,對方的主將冷冷地看著天海千夏說:“你們是覺得已經拿到了都大會的入場券就可以不用拿出全力對戰我們了嗎?”
三年級的臉色白得很難看。
當年的地區預選之後,部裏爆發了最大的一次動蕩——當時的三年級集體退部,十四張退部申請書擺在了天海千夏麵前,一個人都沒留下。
“學姐……”天海千夏抬起頭看著高橋,眼神裏並不平靜,聲音也有些微顫抖。
“千夏,我們退部不是壞事。”高橋低頭看看天海千夏,微微闔上眼睛,“既然我們已經成了你們前進的阻礙,又何必還在這裏……”
“胡鬧!”部室的門“嘭”地一聲被踹開,把手大概也壞掉了,鳴遙步叉著腰出現在門口。
“教練……”高橋抬了一下眼睛,但並不準備改變決定,“我們也是為了網球部才……”
“哦?”鳴遙步拖著長音,眉毛一抬,“為了網球部嗎?我怎麼看到的明明是你們為了自己的自尊呢?”
“小鳴!”天海千夏站起來,急急地叫她不要再說下去。
高橋抬起頭,眼神黯然地看著鳴遙步,“就算是吧。”
“學、學姐……”天海千夏驚訝地看著高橋。高橋和鳴教練的視線交流說不上友好,卻也沒有火花四溢。
“先別說為了青學退出,為了青學留下來吧。”鳴遙步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先低了頭,“到今年夏賽季結束,至少也給學妹們留下一個能報名比賽的七人隊吧。”
“好,我和杉山留到這次大賽結束。”高橋學姐看了一旁的杉山學姐一眼,轉頭對鳴遙步說,“直到退出,我們會好好比賽的。”
鳴遙步無奈地擺擺手,眼睜睜地看著一屋子三年級魚貫而出。
六月中旬,東京都大賽開賽,青學涉險過了第一輪,卻在第二輪就被學習院中等部的隊伍打到完敗。
“結束了……”杉山學姐這麼說著,一旁一言不發的高橋學姐仰著頭,眼淚卻順著臉頰流下來。
次日,周一,天海千夏在部室裏收到了兩個人的退部屆。
從此,再也沒有上一級中的任何一人出現在網球場上。
“小鳴,你說,這樣真的是對的嗎……”天海千夏也不安地問過鳴遙步這個問題,“雖然觀念不同,但她們也是一樣喜歡著網球的啊……”
當時鳴遙步並沒有回答她。
是對的嗎,怎麼來界定對錯呢?從娛樂網球到競技網球,總有血要流總有多餘的部分要拋卻。這不是天海千夏的錯,更不是任何人的錯,隻能說……競技運動到最後也隻能有一個勝者,總有人被淘汰,和喜不喜歡努不努力沒有關係。
這是成為一名為夢想而戰的戰士前必須學會的舍得啊。
*指U-15中牟田杯全國少年選拔賽。04年單雙打的報名費都是5000日元/人。報名截止9月21日,比賽於10月28日—31日進行。
*地區設定參考百度ID:鬆崎雪前輩的《序章時間軸排布》中的地點考據。另有說青學地點在目黑區或涉穀區。